女孩沾有血色的黑发垂落在地，她坐在床边，属于骷髅的那一半伸出手来握住朝灯五指，后者看着自己的意识兽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有些纠结地回望凯撒。

&ldo;这样真的有用？&rdo;

感觉什么都没发生啊。

&ldo;我的意识兽拥有精神方面的异能，它能入侵到异能者的识海，从中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之前能成为你脑子里的系统也是因为这个，&rdo;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ldo;我们的识海已经连在一起了，等我帮你疏导一遍，琳琅应该就……嗯？&rdo;

凯撒略略扬眉。

属于朝灯的识海像是逐渐刮起风暴的湖泊，对方的精神世界从每一个角落渐成混沌，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失控感意味着精神暴走，凯撒尽可能安抚着对方的识海，却不料那里的空洞越来越大，就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喷薄而出‐‐

&ldo;呃！

&rdo;

朝灯的瞳孔在一瞬间缩聚又放大，视野里所有景物都被调高了好几个亮度，没等他反应过来，识海中倏忽传来的剧痛令他不由自主闭上眼睛，朦胧中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对方的语气里透出难得的焦急，音量却越来越微弱。

他睁开眼。

沸腾人群几乎要将他淹没，窈窕的举牌女郎衣着暴露，她白得像牛辱一样的光滑双臂高高举起，举起的电子牌上印有颜色鲜明的数字。

58799号。

……又回到塔了？

&ldo;白长那么大的个子！

居然死在毛头小子的手里！

&rdo;站在朝灯身旁的男人不觉咒骂：&ldo;白白浪费我一千点积分。

&rdo;

&ldo;你别说，这样越级打人的异能者可当真不多见。

&rdo;

他旁边的瘦得跟骷髅一样的异能者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毫无疑问，骷髅男是这场豪赌的胜利者，先前咒骂的男人懊火地看了他一眼：&ldo;你看清那小鬼的意识兽了吗？邪门得紧，这是第二个和他战斗时一动不动的异能者了，40000号虽然不是什么大牛，但也不至于成被小鬼吓呆的弱鸡啊。

小杂种该不会是精神系吧？&rdo;

&ldo;谁知道呢，哥们儿，&rdo;骷髅男心不在焉：&ldo;我只知道今晚我能躺在提娜那对大胸里。

&rdo;

&ldo;他娘的，机器你都睡得下去。

&rdo;

朝灯不觉踮起脚看他们讨论的对象，幸亏他个子高，隔着重重人群，也能勉强看清男人口中的小杂种，那是个瘦削苍白的少年，色彩黯淡的头发、满身鲜血和疤痕，明明他痛苦得快要站不起来，走路时都跌跌撞撞，一双眼睛孤高得像是桀骜不驯的狼，朝灯微愣后快步从人群中离开。

&ldo;不好意思，麻烦让一‐‐&rdo;

被他推开的男人面露不耐，在看见朝灯的脸时，眼里却不由得滋长出贪婪，察觉到男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身体也慢慢覆盖上来，还没等朝灯下令，漂浮在他头顶的琳琅便迅速扭断了男人的手腕。

那个眼神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曾经他穿梭时空、置身于凯撒构建的精神世界时，凯撒赋予他的能力让他疯狂吸引任何人，刚才举止反常的异能者无疑证明这种能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在引起更大的骚动前，朝灯埋下头尽可能快步离开了人群中心。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能力又回来了？

他边观察四周边走往人迹稀少的地区，从暗巷子里走出来的少年恰好和他正面相逢，意识到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少年灰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锋利尖刃刺入森森白骨，琳琅闪身至朝灯前面替他挡下了突如其来的袭击。

&ldo;……&rdo;

我日。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打打杀杀吗。

半人半骷髅的意识兽将少年一下甩在墙上，大滩大滩鲜血从少年体内涌出，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看向朝灯的眼里却满是不加掩饰的暴戾杀意。

&ldo;琳琅，&rdo;朝灯叫住了还想攻击对方的意识兽：&ldo;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