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一早起床就往礼堂走，这时候，长桌只坐了三三两两习惯早起的学生。

她选了全麦面包带在身上再离开。

她要赶去猫头鹰棚屋，让猫头鹰飞去商店订购一把新的飞天扫帚。

克莱尔不得不考虑这种可能性，打开通道的契机和扫帚有关。

上午第一节课是魔药学，她送走猫头鹰再次返回地窖。

从猫头鹰棚屋去到另一端的地窖教室，这可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她进入教室，里头乌泱泱坐满了人。

斯内普教授在讲台上凝视教案，看样子他还没有喊开始。

克莱尔匆匆坐到斯莱特林那一侧的最后头。

等她刚拿出课本，就听到斯内普低沉的声音。

“第三十七页，肿胀药水是你们今天将要学习的东西，找到蝙蝠脾脏、干荨麻和河豚眼睛。”

“我只演示一遍，希望你们不要错过了熄火的时间，那会让药剂蹦跶到你们脸上。

这里可没有多余的消肿剂给你们浪费功夫！”

他抬高了音调：“听清楚了吗！”

斯内普的课堂总少不了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学生，最调皮的格兰芬多都噤若寒蝉，老老实实在座位上点头。

卡莱尔在魔药课上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说实话她讨厌长相奇特又恶心的原材料。

但这是熬制魔药不可或缺的一步，河豚眼睛看上去鼓鼓囊囊，克莱尔想到一会就要伸手到瓶子里去捞出三颗，就感到头皮发麻。

——更别提还要将其研磨成粉。

但斯内普教授明显没有想太多，所有魔药材料在他眼中只有有用处、没用处以及怎么用的区别。

他处理材料的手法一贯娴熟，熬制的魔药从未出过问题，每一次的成品都完美无误。

就好像这一切对斯内普而言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

克莱尔曾经听说，高级演奏大师挥舞魔杖进行表演的时候，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奏响的音乐让所有听众如痴如醉。

克莱尔没有去过歌剧院，但她觉得最厉害的演奏家，在进行表演的时候，他的动作一定就像斯内普那样，举手投足、游刃有余。

观看斯内普熬制魔药的过程，如同观看一场以魔药为主题的演出，每一个细节都禁得起推敲，恰到好处。

斯内普的演示很快结束，他将成品放在高台上，示意学生们以此为最高标准。

所有人倾巢出动，都想要赶在前头拿取材料。

——就好像那样他们就能提前完成步骤。

克莱尔的位置在最后，等她排到了，玻璃杯里只剩下最后的材料。

三颗河豚眼睛在玻璃杯底，玻璃壁上全是血呼呼的粘液。

斯莱特林的格拉哈姆?蒙太看见她迟疑，偏过头问道：“嘿，奥尔斯顿，我帮你把河豚眼睛掏出来吧，这东西太恶心了。”

克莱尔回过神，她注意到斯内普教授正皱着眉头看向这边，似乎嫌她的动作太慢了。

她吸口气，一把将袖口卷了起来，果断的伸手进去捏住三个河豚眼睛：“不用了蒙太，我自己能搞定。”

克莱尔不愿意接受男孩的殷勤，她很硬气的独自完成了肿胀药水的熬制。

成品比起教科书版本颜色更浅，斯内普举着瓶子在光照下打量片刻，然后在羊皮纸上写了一个e（良好）。

“关火过早。”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克莱尔明白出错的原因，立刻记在自己的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