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是一阵长长的静默，沈颜可以想象出霍承屿此时脸色有多精彩，甚至大概在怀疑人生。

霍承屿也的确如他所想一般，意识恍恍惚惚，尽管听到沈颜的声音也依旧觉得不真实。

尤其是封闭的书房里，空气中充斥着酒精的气味，他想，或许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霍承屿？”

如果不是手机听筒里传出浅浅的呼吸声，沈颜以为霍承屿已经挂断了。

不管沈颜说什么，手机那边的霍承屿都没有任何反应，像块会呼吸的木头一样。

“霍承屿，你听我说，我真的……”

沈颜话还没说完，听到手机里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尽管距离有些远，他也依旧听到对方说：“霍承屿，你没死就出来，路昭来了。”

这声音是谢时喻。

即便隔着手机，沈颜也听出谢时喻话中的不耐烦和嫌弃。

谢时喻嫌弃霍承屿？

沈颜细想，好像没毛病。

毕竟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如果不是孟云山，指不定这对兄弟根本不会凑到一起。

沈颜不禁想起以前看到霍承屿和谢时喻坐在车里说笑的场面，现在仔细想想，两人其实笑得很疏离。

当局者迷。

沈颜这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机那边却传来不小的动静。

先是‘嘭’地一声，门被暴力打开，随后路昭扯着一把嘶哑的嗓子喊：“哥，颜颜没了……”

沈颜从手机里听到后，有些着急：“路昭哥我还没有！”

“啊！”

路昭惊叫一声。

霍承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通话模式改成了外放。

连站在门框处的谢时喻也被手机里的声音吓了一跳。

路昭惊疑：“颜颜？”

沈颜：“是我。”

然而路昭并没有沈颜想象中的高兴，而是哭的更大声了，呜呜个不停，像个小火车。

霍承屿终于回神：“你也能听到颜颜的声音？”

沈颜：……合着我们通话这么久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假的？

谢时喻嗓音发紧，实在是现在的氛围太过诡异，路昭知道霍承屿在乎沈颜，绝对不会拿沈颜生死开玩笑。

更何况路昭这伤心的样子也绝不是装出来的。

那只可能是……

谢时喻：“霍承屿你制作了一个‘沈颜’智能app？”

一款可以智能对话的app，类似早期的电子宠物？

路昭将信将疑地看着霍承屿：“是吗，哥？”

沈颜听到谢时喻的分析，沉默了。

随后果断的挂断电话，给霍承屿拨了一个视频通话。

路昭离霍承屿很近，一眼就看到视频来电，顿时僵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