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恋人之间的。”

郁舟在问完这个问题后不自觉连呼吸都放慢了，他其实说不清楚自己对傅沉睦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甚至可能是很早很早之前，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只是一直到他哥失忆了之后这种感情才敢一点点放大。

他有些紧张地等着傅沉睦的回答，慢慢的便感觉到被抱得更紧，他哥明显快于平常的心跳声通过胸腔传出，连带着他的心跳也跟着变快。

与不平静的心跳相反，傅沉睦开口时维持着镇定的语气，显得无比专注与认真。

“不止喜欢，”

傅沉睦蹭着郁舟的头顶，所有的情绪都由郁舟牵动，“喜欢不够……”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低下头，让郁舟看着他。

郁舟的眼睛里带着没反应过来的一丝愣，但眼神依旧透亮，傅沉睦的视线在郁舟脸上扫过，声音放得很轻。

“我想，爱你。”

话音落下之后情绪也到达了顶峰，傅沉睦不想放过郁舟眼睛里的每一丝表情波动，接着补充：“不只是恋人之间，如果人类的关系界定中有比恋人更亲密的，我想要我们就是最亲密的那种关系。”

房间里安静了一下，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好一会儿郁舟才慢慢确认完傅沉睦说的话，他愣着，随后感觉到心里的紧张在一点点释放，慢慢转变成难以言喻的欣喜，眼睛轻轻眨了一下，他终于有了点反应。

嘴角不自觉弯了一下，眼神里也迸发出点点明亮，但他的表情仍有些愣，给出了一个看起来无比淡定的反应：“哦……”

傅沉睦舔了舔牙，视线扫过郁舟嘴角的弧度，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但心却依旧提着。

在他作为吸血鬼的漫长生涯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牵动他的情绪。

郁舟的反应还不够让他满足，他凑过去吻郁舟的唇，通过这种亲密的触碰来缓解心中因为郁舟没有明确回答而升起的不确定。

郁舟在黏糊的亲吻里消化完傅沉睦的话，等他哥停下亲吻后，嘴角挑起，眼神里带着笑意，忍不住好奇：“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郁舟真正笑了，傅沉睦的心放下，他握住郁舟的手，回忆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不确定。”

郁舟的好奇因为这个回答变得更重，他一直都很清楚他对他哥的独占欲有多强，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其实隐隐怀疑过自己对傅沉睦的感情究竟属于哪一种，这种占有欲，已经超出了普通好朋友或好兄弟的范畴。

但他以前不敢往爱情方面想，又或者是刻意的忽视这方面的问题，直到发生黎江大桥那场事故，失去哥哥的恐惧与失而复得的后怕交杂，这些年来压制住的感情才爆发出来。

如果要他说他对傅沉睦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他也说不出来，所以听到他哥的答案跟他一样时，他更加好奇。

“为什么？”

郁舟呼吸微紧，“失忆的时候吗？”

他哥变成

吸血鬼回来后失忆的那段时间，似乎尤其喜欢黏着他。

“我不确定那段时间是起因还是催化，”

傅沉睦回忆着自己对郁舟的所有感觉，最终还是没有直接下判断，他看向郁舟，“以前作为人类的我和现在恢复血族身份的我答案或许会不一样，舟舟要听哪一个？”

郁舟握了握他哥的手：“都要。”

傅沉睦笑了下，随后认真满足郁舟的好奇心：“在我心里舟舟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如果是使用秘术后将自己看作人类的我，大概会将所有的感情归结于友情或者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所以失忆后那段时间的相处应该是起因。”

“但血族对待亲密关系没有人类那么明确的区分，我只知道，舟舟对我而言一直都是特殊的，既然我现在想要舟舟做我的伴侣，那么以前种种自然也一样，只是那时没有发觉而已。”

说到这时傅沉睦突然想到一件事，进入青春期后他经常收到情书，舟舟比他小，第一次看到别人写给他的情书时舟舟还并不知道情书是什么意思，只是占有欲爆发，觉得有人要抢他的哥哥，委屈了好一阵，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哄好。

他那时年纪也小，并不懂感情，只是舍不得舟舟不开心，所以从那之后再也没让这种情况出现过，哪怕上了大学，周围人都开始谈恋爱，他仍记得小时候那件事，不希望出现任何会让他家舟舟误会的情况，所以一直杜绝任何有可能的暧昧关系。

舟舟在他心中的分量太重，那时他是将舟舟当弟弟看待的，但是谁会为弟弟做到这一步？

郁舟听懂了傅沉睦的意思，和他差不多，说不准这种感情起源于什么时候，但是到他哥失忆的那段时间才被他们自己真正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