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的话语如刀刺入心臆。

慕容枫一怔，几乎难以置信，&ldo;你究竟为何执意如此？&rdo;

&ldo;你还不明白？&rdo;她冷冷地道。

深如寒潭的瞳眸似压了寒锋，完全没有感情，&ldo;我受够了这样躲躲藏藏、不人不鬼的生活，也受够了那些侮辱欺凌。

那些人的富贵尊荣，是从我们大燕手中夺去的，而我若想要夺回那些，除了这条路，我别无选择！

&rdo;

慕容枫面含痛色，&ldo;可是你要做的，是艺姬！

&rdo;无法按捺胸口涌动的难过，凝视着她，他几乎眼含泣色，&ldo;屈尊负重、忍辱卖笑的艺姬！

而你卖笑的对象，是我们的仇敌！

&rdo;

&ldo;艺姬如何？&rdo;她忽地昂起首，坚韧的眸中似有焰火烧灼，威慑迫人心悸，&ldo;含辱卖笑如何？仇敌又如何？！

只要能达目的，我不惧猪狗般的活着！

&rdo;

更何况，那个骄傲顾我的定国公主早已死了。

死在三年前，死在那夜漫天的流箭之下。

四周猝然静默，骤凝的气氛僵滞而冷硬，沉默横亘，空气都仿若凝冻了冰。

慕容枫怒目而立，颌角紧绷，眸中蕴着异样的猩红。

他久久望着她，似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僵滞着根本一句都说不出。

&ldo;慕容枫。

&rdo;隔了很久，慕容素出语打破沉寂。

&ldo;而今王府选书已至，诸事皆定，我已别无他择。

如若我未曾按时入府，便是欺君的罪责。

你若不愿，大可直接去告诉众人，我并非白芷，我‐‐绝不会怪你。

&rdo;

淡淡的话语湮灭了情绪，却更似一把凛冽的寒刃，戳得心扉见血。

&ldo;只是，我意已决‐‐&rdo;

慕容枫的眼眶渐渐红了，苍白的唇紧抿，脸色灰白，说不出是痛心还是委屈。

心中的无力感如枝藤裹覆，绝望如斯，泪珠颓然滑下来。

慕容素未再看他一眼。

紧握的拳颤了几颤，最终的话语平平送出。

&ldo;‐‐除非是死，不然，你什么都无法改变。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