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再无……瓜葛……&rdo;他的心似乎被剜得痛了，凄凄念出这几个字，几乎失了声色一般，枯哑哀戚。

&ldo;是。

&rdo;慕容素神情平静。

几欲说的是一件异常普通的事情，她瞥目望着他手中的玉，淡淡道：&ldo;这枚盘螭墨玉，我已物归原主。

既然一切皆由它而起，那么，便由它结束罢。

从今往后，这片江山，为你大凉李氏所有，李复瑾，这是你当初想要得到的，你已经得到，那么今后，你好自为之。

&rdo;

&ldo;我想要的？&rdo;他有些愣怔，深邃的目光迷茫地盯望着她，音线似含了痛色，&ldo;我想要的……我……想要的……&rdo;

慕容素只是默默看着他。

他倏地涩然笑了，眸中几乎有了泪，水光轻漾，&ldo;素素，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rdo;

他真正想要的……

她指尖微蜷，淡粉的唇轻抿，凝视着他期盼的双眸，她眉宇微动，一直不动声色的神容似有了些许哀凄之色。

&ldo;太晚了。

&rdo;良久良久，慕容素静静道。

太晚了。

真的，太晚了啊……

这份爱来的太晚了，他明晓得也太晚了……

曾经的她，尚处年少之时，情窦初开，满心满眼所有的，一直唯有他一人。

那时候，她觉得他是那样的好，清俊飘逸，文武双全。

如同深宫冷寂间唯一不同的一点辉光，映亮了她枯燥乏味的世界。

她是真的喜欢过他的，用自己最单纯最赤诚的心，去小心翼翼地喜欢。

可是他却利用了她的喜爱，将她的感情玩弄执掌，欺骗她，伤害她。

他用了最残忍的方式，让她真切感受到了这个世间，除却温和与美好，还有无数肮脏污浊的东西。

她的喜欢，她的单纯，早就在那样的阴诡泥潭里毁却得一点不剩，她早已想不起来，当初究竟是怎样的喜欢他了。

慕容素轻轻叹息。

正对着窗棂，营帐的小窗半阖半敞，帐外深墨的天似晕了些许晨阳。

墨蓝的天际远处，破开绯亮的一角，如坠入墨中的朱色粉末，红得似血灼人眼目。

那样深的夜，那样的红色，让她突然想起八年前，她的那身绯红嫁衣。

她还记得，那嫁衣裙袂曳地，凤纹如飞。

繁复的绣纹如花蔓绕身，全已金丝音线缝绕而成，不可方物。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想过嫁给他的。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