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梦境似乎更稳定了。

看来路西打算多睡上一会儿。

不愿打扰路西菲尔的睡眠，但神也不想以光着身子的状态被困在路西菲尔的梦里。

没有袍子和圣光，赤身裸体，他神祗的光辉形象已经毁了。

耶和华拍了拍天使的背脊，“路西，该醒了。”

“不，请让我再和您多呆一会儿，也许下次见到您是一万年后呢。”

天使长抬起头，冰蓝的眼眸正对上神的目光，那里面深藏的情绪似乎可以融化一切冰霜。

“……”

神为之动容，不得不承诺，“不会那么久。”

天使的眼中跳动着迷一般的光，神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嘴唇一暖，路西菲尔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神识有点不够用了。

路西菲尔和神分开，很郑重地说：“神，梦里我们一般都是这么分别的。”

耶和华回想了上次在真正的云海，的确是这样。

梦境的空间开始坍塌。

耶和华神识一震，意识已回到了小鸟的体内。

神识未稳，一片铺天盖地的白色已向他席卷而来，他没来得及飞走就被卷进了掀开的被子里。

神在被子下扑腾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钻出来，正看到醒来的路西菲尔坐在床上发呆的模样。

他睡袍的褶皱上润湿了一小块。

神正羽毛凌乱地蹲坐在天使床上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忽听路西菲尔说：“你怎么飞到我的床上来了？”

路西菲尔的语气里有些探究和惊讶，难道自己的梦与小鸟有关？

耶和华深深知道天使的探究从何而来，但他眨着鸟眼，无处说起。

路西菲尔并没理会它。

谁让它只是一只鸟呢？

呆坐了片刻，路西菲尔从床上爬起来，走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路西菲尔就从浴室出来了，裹好睡袍走向门外。

耶和华不知道这么晚路西菲尔要去哪里，踟蹰了一下，抖了抖乱得不像话的羽毛，还是跟了上去。

路西菲尔要去的地方是洗礼池。

深藏心事，他一路走得恍恍惚惚心不在焉。

洗礼池没有人把守，他推开大门径直走到洗礼池边，这时才看到池中已经有人了。

金色的池水中飘着几缕红色的头发，米迦勒正在洗礼池中泡着。

“米迦勒，你也在冥想？”

虽然意外，但路西菲尔还是和往常一样和米迦勒打招呼。

“殿下？！

抱歉，私自用了你的洗礼池，本来想和你说一声的，但听说你睡了，就没有打扰你。”

米迦勒有点不好意思，在神殿受到刺激后他总会时不时想到所见的情景，今天喝了点酒，难免脑中又冒出了很多细节，所以就来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