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不用安慰我，我受得住。”

哈尼雅抱住米迦勒的胳膊，憧憬地说，“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追求你了……”

“乱说！”

米迦勒佯怒，“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父亲，但也养了你，不许这么没大没小的！”

哈尼雅不再说话，但目光坚定，“就是要追……”

米迦勒头痛。

魔界。

寝宫中静谧之极，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路西法一直在昏睡着，只是偶尔锁紧的眉头表明他目前的处境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乐观。

每当这个时候，光明神都轻轻抚摸他的眉心，想化解他的痛楚。

他知道，此时新生的灵魂正拥有光明和黑暗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在属性完全稳定或是一种属性取代另一种属性前，新生灵魂的情况都不太乐观，而且存在下去的几率也很小。

他的手抚摸着路西法的腹部，要不是路西法曾态度坚决地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真的不想让他受这样的痛苦。

毕竟他为他受过的痛已经很多了。

微凉的指尖扫过路西法的眼角，没想到这时路西竟醒了过来。

“还痛吗？”

光明神问。

路西法摇了摇头，眼中盛着一丝安慰。

神坐在他的床边，一直陪着他。

银色发丝垂在他手边，他索性拽过一缕在指尖轻轻地缠绕着。

“灵魂还没有完全稳定，可能是天使或者堕天使，也可能是个魔族。”

路西法放下手边的银发，“如果是个天使可能会更好？”

“没有什么更好，他是我们的孩子，不论是什么我都喜欢。”

光明神侧身靠过来，说得很坦诚。

他俯下身去，亲吻路西法的腹部。

温热的鼻息喷在皮肤上，麻麻痒痒的，让他禁不住抱住光明神的脑袋微笑起来。

“我睡了多久？”

“十五天。”

光明神坐直身体，“路西，好好休息。”

“已经十五天了吗？”

路西法从床上坐起来，“你要走了吗？”

光明神以弥赛亚的身份来过魔界几次，每次都只有十几天左右。

他忽然从身后将光明神抱在怀里，他的头枕在神的肩膀上，黑色的长发从光明神的肩头垂下来。

一言不发。

可能是孕育了灵魂的缘故，他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可思议地多愁善感，想让耶和华多陪陪他。

只是他们虽在身体上有过亲密的关系，这种心灵上的需要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身为魔神，他的骄傲才不会让自己去求他留下来，如果他要回天界，自己肯定会放他走的。

微凉的手指覆在他的手上，耶和华侧过头，轻声说：“路西，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