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为什么不杀他?&rdo;

我只是没来得及动手&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不，我也不知道。

&ldo;因为和他呆得太久了?还是因为知道有个人在心心念念地等他?&rdo;他开口，用一种诱哄的语气轻声判决道：&ldo;都不是，阿玄，你犹豫，你不舍，只不过是因为你不想杀人，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

你只是害怕自己会受伤，所以才没有阻止暮云自杀，这样你便不用自己动手了。

&rdo;

他笑着说道，语气温柔如水：&ldo;阿玄，你是个自私的人。

&rdo;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察觉到，自己似乎在发抖。

我的手上已经沾过那么多的鲜血，可我这次，居然在忍不住的发抖。

我听到晋王带着冰冷的笑意继续往下说：&ldo;暮云有什么不一样呢?你以前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亲人。

他们死了，也会有人因此悲痛欲绝，潦倒困顿。

这些人也许与你无冤无仇，却全都死在你的手上‐‐只不过你不去看，看不到罢了。

&rdo;

我知道&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我知道。

可我也是想要活着的啊。

就算是那时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能无聊地看着玻璃外面暗淡的天空，全身都痛得难以忍受，不管打多少镇痛药都无法缓解的时候，我也是想要活下去的啊。

但我这辈子从小所受的训练，都是在为了能够胜任这些事做准备。

如果不能成为一个影卫，那我只能作为残次品去死。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

我所能做的，只有忘记这些，然后笑着去生活。

&ldo;阿玄，阿玄&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晋王将我拉起来推倒墙边，手指描摹着我的轮廓，随后覆上我的眼睛，另一只手攀上我的肩膀，拉下我的发绳，我的头发随之散落，簌簌地拂过面颊。

我听到他满足的喟叹：&ldo;我头一次见到你这个样子。

&rdo;

他低下头，含住我的喉结，舌尖缓缓舔过，带来一阵酥麻。

我伸手狠狠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腕，一牵一拉带入了怀中。

&ldo;你从来不拒绝我的任何命令，可我看得出来，你对我没有半点忠心。

若我说，你可以摆脱这些，从此只做一个普通百姓呢?&rdo;

晋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愣了愣神，却被他在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那是刚刚杀了暮云的匕首，寒光凌冽，尤带着血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晋王拔下来收在袖中。

晋王握着我的手，带动那柄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前，我恍惚的心神瞬间清明，讶异地望着他勾起的唇角。

&ldo;阿玄，你刺下去就可以解脱。

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