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什么关系，反正战白也不会再因为擅离职守，而被人抽得下不来床了。

时间过得这样快。

他们一行人一去数天，再杳无音讯。

正月二十，大军终于开拔。

漫天的雪。

银甲束身的卫士手握刀柄立在营前，岗哨森严，一面面黑色的旌旗和幡帛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王帐单独立在营地中心，有人掀了帐门匆匆而入，掀衣跪下，沉声开口道：&ldo;圣上，臣派探子去天水城附近看过了，此处兵力大概有三万左右，全是精锐。

&rdo;

帐中我和晋王一站一坐，前面摊着一张布防图。

晋王穿着一件玄色的常服，样式简便，眉头微微地拢着，闻言扫了李永安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永安顿了顿，才说道：&ldo;戎狄以游牧为生，马上功夫极为强悍，而为保证骑兵在机动性上的优势，粮草辎重的携带便不能太多，只能靠沿途劫掠来补给。

看来如今他们长久围着陈仓不能动弹，恐怕也粮草无多，这才对天水城如此重视。

依臣看来，戎狄不过强弩之末，臣有信心为圣上赢这一场仗。

&rdo;

晋王不为所动地将视线投向跪在地上的李永安，只淡淡道：&ldo;邺河怎么样了?&rdo;

李永安揣测不出他的喜怒，心中微微忐忑，便小心翼翼地开口：&ldo;邺河本来年年这个时候都会断流，可今年许是因为汾州涝灾，汉河水量变大，邺河便也跟着涨了，要从邺河过去抄戎狄的后路，恐怕有些难。

&rdo;

晋王缓缓地点点头，道：&ldo;有办法堵住么?&rdo;

李永安沉吟一番道：&ldo;有办法，只是要花时间，最快也要半个月。

&rdo;

晋王垂眸抚着布防图，忽然笑了一声道：&ldo;我猜，那满月楼主应当也是同你一样想的，我听说他已经到了达斡尔部，颇受重用……我给你三天。

&rdo;

李永安猛然瞪大眼睛：&ldo;这，圣上……&rdo;

&ldo;自然有人会帮你。

&rdo;晋王侧头，嘴角微微提起，唤道：&ldo;战青。

&rdo;

我和李永安一起愣住，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外面疾步而入。

战青脸色苍白，削瘦了不少，双颊也陷了下去，神色有些疲惫，穿着一身黑衣，衣摆上还溅满了雪水泥渍，然而一双眼睛却像瞧见猎物的狼一般闪闪发亮。

我无声地张了张嘴，战青却连看也没看我一眼，只对着晋王行了个礼，便将目光投向李永安，直截了当道：&ldo;李将军，属下在这附近住过一段时日，从这里往上三十里，邺河有一段特别窄的地段，几乎没有别人知道。

若在那里筑堤坝，应该可以截住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