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兰堂平静地注视着中原中也，不轻不重地反问了一句，提醒道：

“中也，不要勉强自己，顺其自然就好，毕竟，有些事情，即使你能做得出来，也要看保罗会不会相信。”

“你说得没错，”

中原中也嗤笑了一声，嘲讽道：

“魏尔伦的确不会相信我会因为我的朋友们和他拼命。”

“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

兰堂好不容易让中原中也对魏尔伦的态度缓和下来，眼见中原中也又开始露出刺人的锋锐，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中原中也身边坐下：

“我的意思是，即使你真的交到了重要朋友，想要因为朋友的存在留在横滨，但只要保罗不知道，那就没关系。”

“我知道，”

中原中也不是白痴，知道兰堂的真正意思，转移注意力般移开视线，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向自己强调：

“这样更保险。”

中原中也做不到为了自己的私欲，就把朋友放在危险的处境。

兰堂的视线毫无波澜，仿佛没有听到中原中也的回答，继续道：

“你是保罗的弟弟，只要你见到他，无论你对他说什么，保罗都会相信。”

就如前世那样，明明双方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魏尔伦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中原中也的哄骗。

兰堂：“而且，保罗的活动范围一直在欧洲，几个月后也是初来乍到，需要通过别人得到情报，才能知道你的人际关系。”

中原中也烦闷的表情顿住了，目光缓慢地移向兰堂，慎重问道：

“兰堂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能操控魏尔伦得到的情报？”

中原中也以为面对魏尔伦是面对一场随时可能到来的天灾，结果现在发现，他们竟然能控制天灾的行走方向？

“为什么不可以呢？”

兰堂用无害的微笑回答中原中也，金绿色的瞳孔在阳光的映衬下，折射出一抹阴郁的金色，轻声道：

“谁能分清，你和保罗……究竟是谁在明，是谁又在暗？”

兰堂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把主动权送给其他人，

魏尔伦从谁手中得到情报都是情报，由他亲手递给魏尔伦的话，也不用担心魏尔伦被其他人算计。

中原中也盯着兰堂，心中微微震动，一时没有出声，

在这一刻，他总算把兰堂口中形容的自己和兰堂真正联系上了。

纵使兰堂看起来对魏尔伦有再多的宽容与感情，谍报员的本质始终没有改变，一些简单的算计和欺骗也是信手拈来。

但这样的兰堂，竟然让中原中也感到了一瞬间的安心，问道：

“兰堂先生，你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当然，保罗是被我教导出来的，即使他的行事风格在这八年内发生了改变，也不会改变其本质。”

兰堂看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