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确实是很喜欢在心里哔哔赖赖，但要他开口说什么，他也是真的很难憋出几个字。

尤其是在这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

只能低下头，长睫微颤，低头默默吃饭。

在扒拉了两口饭以后，才缓缓出声：“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云拾用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饭，专注地凝视着鹤柒的桃花眼有些黯淡，染着几分受伤和委屈，往日里又苏又蛊，被粉丝们称之为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把好嗓子，此刻带着可怜兮兮的奶泣音，轻声说着。

“所以柒柒，这是我们的散伙饭吗？”

“你是不是从此以后都不要我了？”

“可是柒柒……没有你我会死掉的……”

随着云拾每一句话说出口，鹤柒眼睫颤抖的速度就越来越快。

最后，在云拾说出一句：“既然这是散伙饭的话，那我就不吃了，不吃完，是不是就表示我和柒柒不会散伙了？”

鹤柒：……忍无可忍地微抽着嘴角，开口：“我好像没说过这是散伙饭的话吧？你在那里做什么阅读理解？”

“那你刚刚还说让我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云拾继续用着那种弱弱的声音说着话。

得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若是有个旁人，被人听到了，还以为鹤柒把云拾怎么了呢。

“柒柒不让我说这种话的意思，不就是拒绝我了吗？我……”

云拾的话没能说完，就被鹤柒打断了。

“拒绝了你怎么了？谁告诉的你，我拒绝了你的表白，就是我要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而且他也没说要拒绝他啊，他只是不想听云拾说这么暧昧的话，很影响他的想法。

毕竟，他到现在也还没理清楚自己到底对云拾是个什么心理。

鹤柒觉得自己是个直男，这一点，他的前女友慕七可以为他作证。

可他也说不清，自己在听到云拾承认他喜欢他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心悸是为什么。

更理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不想拒绝。

当然，不拒绝不代表他就要答应。

“是我自己告诉的我自己。”

云拾应声。

他放下了筷子，目光深邃而专注地看着鹤柒。

“因为……”

他顿了顿，声音恢复了原来的音色，薄唇牵扯起一抹并不像笑的笑痕。

“柒柒，在你面前，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想占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