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这个东西只是山野集团的统治手段。”

方遒道。

“没那么简单，”

老怀特说，“血族教再进一步，就是成神主义了。

成神主义顾名思义，就是让每一个信徒最终都能成神。

他们说，吸血鬼最初是有神位的，所以通过努力‘肉食者’其实是能回归神位的。

荒唐吗？但山野集团的人这么多年来可是一本正经地在做这件事，实验一个接着一个，他们坚信世界上存在神——盖就是因为自愿参加了一次不完备的实验，落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才会在三十七岁就早早离开了人世。”

方遒面容渐渐严肃起来。

“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些，但看看我们的精神体，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怎么出现的？没有人说得上来。

‘上头’做的实验荒唐吗？可他们切切实实地做到了将精神体实体化，可以对生物的肉体造成伤害……”

方遒惊道：“他们把精神体实体化了？！”

“不然他们是怎么弄伤你们的？”

老怀特戏谑地看他一眼，“不过也是有限制的，要看精神力，精神力越强，实体化持续的时间就越长，每次战斗都消耗极大。

除此以外还有弊端，实体化是双向的，他的狼能直接伤害你，你当然也能直接伤害他的狼。

这一招主要还是打人一个猝不及防，早有防备也就没那么可怕了，毕竟他伤你是伤，你伤他可能就是致死。”

方遒感到喉咙有些发干，用小叉戳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我记得你的精神体是一头棕熊，也不是狼，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山野集团的秘辛的？”

老怀特对上方遒怀疑的视线，不以为忤，笑了笑，说：“因为盖，我和他很要好，他非常信任我，所以什么事都愿意跟我讲——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就是希望我也加入血族教，成为某个难以言说的存在的虔诚信徒。

除此以外，他还是山野集团老大的心腹的好兄弟——我现在已经算是坐在山野集团外圈的最高位置上了，他出了不少力。”

“山野集团老大……的心腹……的好兄弟？”

方遒缓慢地重复这句话，脑子险些绕不过弯儿来。

老怀特笑意加深，道：“我的这位好朋友虽然已经去世两年多了，但他为我留下的人脉可没有一并带走。

如果你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山野集团，我想我还是能助你们一臂之力的，也算是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闹钟与重弓屋子里很昏暗，因为窗外的人造景观树太过茂盛高大，像一把可以遮天蔽日的巨伞，将整个房子笼罩在伞盖下。

窗边摆放着一个简约书桌，上面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靠窗的一面扫开了一块闲置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