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玉趁机扫了眼殿内的所有人，上首处是皇帝和皇后，张皇后看着还是那样温柔和顺，平易近人。

中间站着刘广，底下跪着两个穿着囚服和一个衣着脏污、头发凌乱的人，穿着囚服的人应该就是四皇子府内的两个厨子吧，那另一个就是游商了。

宋长凌大病初愈，昌平帝特意让人搬了把椅子坐着，沈怀玉恰好就坐在他的左后方。

昌平帝：“刘爱卿，四皇子一事，你们大理寺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声音沉稳，尽显上位者姿态。

“回陛下，”

刘广跪地，恭敬回道：“大理寺的仵作曾观察过四皇子的尸身，四皇子嘴唇发紫，为中毒而死。

游商进献的果子加上帮厨所购买的羊肚如果单独吃食，则没有什么，但若是二者同食，则会引起中毒。

这一点臣做过验证，也请教过宫中太医和民间的大夫，皆是得此答案。”

“帮厨说是有人告诉他四皇子喜食羊肚，他才多次购买想得四皇子青眼。

游商也是如此，有人告诉他四皇子喜爱吃食，若是果子吸引住了四皇子还会愁在上京的销路吗，所以游商才去拿钱贿赂主厨向四皇子进献果子。”

刘广缓缓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游商和帮厨共同指认给他们出主意的人，是二皇子府上的。

二皇子之前与四皇子积怨颇深，所以二皇子有理由做出此事。”

在座的人思考着刘广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死亡原因，证人，证词，证物都很齐全。

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嫌隙大家都清楚，所以二皇子有理由痛下杀手。

张皇后突然开口道：“本宫觉得长凌不像是这样的人，刘大人，该不会是有人蓄意构陷吧。”

刘广：“娘娘，臣也担心有人陷害二皇子，所以臣专门查了他们最近几个月接触的人和事，并无异常。”

意思就是没有幕后指使的人。

沉默了一会，昌平帝问道：“老二，你怎么说。”

宋长凌起身，向昌平帝行礼道：“可否容许儿臣问他们几句话？”

昌平帝点头同意。

沈怀玉看着宋长凌脸色苍白，声音嘶哑，站都有点站不稳了，却还要在这里为自己力证清白。

沈怀玉心里有点发堵，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蔓延开来。

“宿主，注意情绪。”

这狗系统突然蹦出来好破坏氛围啊，沈怀玉心想。

只见宋长凌先去问帮厨：“你怎么知道给你出主意的人，是我府上的？”

帮厨抬头看了眼宋长凌又迅速低了下去：“小的起先也不相信那人的话，怕着了别人的道。

但那人说他是您府上的，说您刚回京想与其他皇子们打好关系，说四皇子很喜欢吃食却碍于规矩不能多食，你于心不忍所以让他来提点我。”

言语有点乱，但还是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帮厨又补充道：“那人只是说了一句话，食材都是小的自己采买，不会有问题的。

而且小的之后也跟过他，见他确实进了二皇子府，所以...所以小的就信了他的话。”

宋长凌又问游商：“你呢？你也是这样？”

游商的衣衫脏乱，头发散乱许久未曾打理，像是在逃亡的路上被人抓住带回来的，现下还有点战栗，“不完全是，起初是草民刚回京在饭馆里吃酒，和其余的商贩在闲聊自己从很远的小国家里得了一种特产的果子，酸甜可口，清爽多汁。

但上京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食物，担心不好售卖，所以就邀请那些商贩在一起吃酒，给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