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戎按下车窗，凉风从缝隙里吹进来，抚摸在脸上，像是情人的手。

&ldo;瞿助理，心结彻底没了？&rdo;

瞿扈从后视镜里看着厉戎，笑的谄媚：&ldo;结了，痛快。

&rdo;

厉戎笑笑不再言语，闭上眼睛靠在头枕上。

瞿扈嘴欠：&ldo;昨天晚上，戎爷跟詹先生聊的愉快吗？&rdo;

愉快？厉戎搁在膝盖上的右手划了两下拍子：&ldo;你猜。

&rdo;

瞿扈大胆猜测：&ldo;我觉得，戎爷肯定是跟詹先生宾主尽欢。

&rdo;

厉戎没怼瞿助理的得寸进尺，静默了一会儿转了话题：&ldo;瞿扈你今年二十八了？进去之前是做会计的？贪污？&rdo;

瞿扈点点头：&ldo;戎爷您记得准。

不过我那是被人栽赃顶了锅，没落着好处。

&rdo;

&ldo;你喜欢过人吗？&rdo;厉戎闭目养神，放松着身体就像是无所事事的闲聊。

瞿扈骇笑：&ldo;我十九被逮进去，关了四年多，出来先是跟着戎爷砍人拼世界，现在换上西装人模狗样的装精英。

喜欢人？太奢侈了吧……&rdo;

厉戎赞同的点点头：&ldo;我觉得你说得对。

&rdo;

瞿扈难得被表扬，来了劲：&ldo;就算喜欢，也绝对是上学时候才会有的纯情小处男能干出来的事儿，现在，呵呵……&rdo;

&ldo;你上学时候喜欢过谁？班花？&rdo;车子减了速，前面是闹市，车多缓行。

瞿扈抓抓头发，颇有点遥想当年难为情的意思：&ldo;也不是。

低我一届，是邻居。

那时候也不太懂，傻了吧唧的，后来我想追的时候，人家搬了家，联系方式都没要。

&rdo;

厉戎升起车窗，隔绝外面的嘈杂：&ldo;万一你今天遇到，喏，&rdo;男人信手往窗外一指：&ldo;茫茫人海中居然跟初恋情人意外重逢，你打算怎么办？追么？&rdo;

瞿扈哈哈一笑，恣意又狡猾：&ldo;追个屁啊，我现在过得不好吗？想找什么样的妞，看在票子的份上，大把的女人倒贴，投怀送抱。

知情知趣，漂亮又不黏人。

不用哄也没后顾之忧，开心了一起玩玩，不开心抬起屁股一拍两散。

没耐心去磨天长地久，真的。

&rdo;

厉戎睁眼审视他，点点头下了定语：&ldo;瞿扈你学坏了。

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rdo;

厉戎从来没发现自己有铁口直断的本事，谁知道路上随嘴嗒的一句话，居然成了真。

瞿扈惊惧的看看大老板，再看看不远处那个一身乳白色职业装，知性大方的女人，默默无语的伸出大拇指，给厉戎点了个赞，再给自己点了一排蜡。

杨楠不是甲方也不是乙方，是承办这次路演活动的广告公司的人，策划总监。

&ldo;长得不错，看着也是个能过日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