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听你的。

&rdo;厉戎眯了眼，努力放松身体，挥开那些遏的他喘不上气的东西：&ldo;有奖赏吗，詹老师？比如叫声好哥哥听听？或者老公？&rdo;

&ldo;哥哥。

&rdo;詹智尧叫的很快：&ldo;可以，带我去看看墨陆吗？&rdo;

第35章第三十五章

天气很好，阳光灿烂的几乎隐匿不住任何的阴霾。

厉戎把手里的花束摆在墓碑前，默默看着那张一寸的照片。

詹智尧一边笑一边抹眼泪，声音是抖的：&ldo;比高中那会儿又长变样了，帅小伙呢……&rdo;

厉戎伸手到裤袋里摸着烟盒，另一只手拍拍男人单薄的肩膀：&ldo;我去那边抽根烟，你慢慢说。

小心点，温度高，别中暑。

&rdo;

树荫下也不凉快，闷闷的，一丝风都没有。

厉戎先是站着，点上了烟抽一口，干脆提了提裤脚蹲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阳光暴烈光线下，那人失真的身影，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墓碑，就像那根本不是块毫无生机的石头。

厉戎很少去想墨陆，不管是不是狼心狗肺，他是那种只管往前看不去忏悔纠结过去的人。

曾经亲弟弟样的人，朝气蓬勃向日葵般的，说没就没了。

&ldo;我说你这孩子犯的哪门子轴劲儿，怎么就死活不肯见陆陆那孩子。

不是一直关系挺好的吗？人家大老远巴巴的跟着我老太婆来了三趟了，说死你都不见……刚才我进来时候，陆陆还站在门口，懂事的跟我说，奶奶你自己进去吧，荣哥不想见我，我就在门口等你一块儿回去……我这进了门一回头，看见那孩子杵那儿抹眼泪呢……&rdo;

厉戎狠狠抽了一大口烟，青灰的烟气消散在空气里。

&ldo;荣哥，今天我是该跟你说恭喜的。

晦气散尽，好运常来。

奶奶不在了，你别难受，以后墨陆就是你亲人。

&rdo;

从这个角度看不到詹智尧的脸，只能看到他肩膀一抖一抖的，应该是哭的厉害，蹲在那里，双手抓着石碑，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暴露。

&ldo;荣哥，我妈今天问我的，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我特别想告诉她，我喜欢你，从初中知道自己性向开始，从来没变的就是喜欢你。

可是我不敢跟她说，你拿我当弟弟，这简直比不喜欢更残酷。

我们宿舍晚上侃大山，老大说，喜欢哪个女孩就得死缠烂打，缠着缠着就得手了。

荣哥我这样对你，有机会吗？&rdo;

火盆里最后一点纸钱也燃烧殆尽，只剩灰烬了。

细细的一缕烟气扶摇直上，在没有风的天气里，居然诡异的升起很高，像是一柄直指苍穹的利剑。

&ldo;其实詹老师是特别好的人。

他从来不取笑我的幼稚和对你的心思，只是客观温和的告诉我，当时不是时候。

是啊，我那时候初三，才十五岁，真要说了，恐怕我连弟弟都做不成了。

詹老师原来有个特别渣的男友，长得人高马大的，特别不是个东西，会动手打他。

当年我气不过，跟他说，让你替他教训那个坏蛋的，让那个喜欢动拳头的家伙也尝尝被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