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默契地保持着安全距离。

或许是因为白玄，也或许是因为安朵拉。

伊寻知道，不知不觉中，欧阳璟，已经不能再单纯的只是他的欧阳璟。

战千禹就像从欧阳璟心底里冒出来的芽，生出根，牢牢地扎在他的心底，在面对血族里的关系时再也没有一句怨言。

而战千禹，却让伊寻开始觉得生分了。

“其实很多事情，我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欧阳璟突然说话。

“嗯。”

伊寻看着他的侧脸，应了一声。

“嗯？”

欧阳璟转头看着伊寻，他嗯一声是什么意思？“等你见到那个女人，应该可以想起来吧。”

伊寻勾起嘴角，调侃道：“我觉得你倒挺期待的。”

“我期待个屁！”

欧阳璟的瞥一眼伊寻，听出他的话中有话，反常地淡定，这反应却更像战千禹了。

会反扑上手的人，是欧阳璟。

这个眼神开始沉寂的人，越来越像那个心中埋着仇恨的战千禹。

“你也可以不去找她。”

“但我们需要一个老人。”

欧阳璟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有个念头他已经深思熟虑过：“朵拉我想放她走，她想跟阿力在一起，等几十年后，她和阿力结束了，再回来。”

“那就去找她，把她接回来。”

“你一点主见都没有吗？”

欧阳璟侧过头，才发现伊寻正一直在看着他：“你看着我干嘛？”

“我需要什么主见吗？一向都是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你要是觉得不妥，有什么意见就说。”

“我没有意见。”

伊寻越这么说，欧阳璟越觉得伊寻的话中有情绪。

他蹙起眉头叹口气：“你别闷不吭声的，到时又背着我去做什么事情。”

“我肯定会的。”

“你……”

“你不也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

伊寻说话时，始终挂着笑容，这倒让欧阳璟看不透了。

“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我们就不说了。”

欧阳璟的话刚说出口，已经来不及收回，这话，多少带了些不耐烦。

那就不说了。

伊寻也没有生气，就这么看着他。

在黑暗中，他始终微笑着，看着欧阳璟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