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纸人小童朝沈安扑来，它们虽只到儒笑半身，步调却诡谲轻快，一个踏着一个没头没脑扑来。

儒笑刚扯下一个攀住他手臂的，转头又狠狠扭下身后快要够着沈安的纸人。

这些纸人有的手拿软毛画笔，在同伴脸上涂涂改改，不多时，又是一张弯弯弧线的脸完成；有的跳到被打烂的纸人旁边，拾起残肢嘻嘻嘻又跑散开去。

更多的，还是堵在甬道口拦路。

“不用管，使劲冲！”

在儒笑又一剑劈开几个纸人后，沈安叮嘱，“打不完的，这种随葬纸人太多了！”

“它们好像……对我没有兴趣？”

看着几乎饶过他头也不回只贴沈安的纸人，只有少数几只还是因为被自己攻击才嘶吼着在反击，儒笑眼中闪烁不停。

“嗯，因为你生人气比我少。”

沈安刷白着脸，认真回道。

“真的吗……”

儒笑回头，瞥到几乎要透出血管来的沈安吓了个咯噔。

两只发黑的尖指甲刻进沈安颈部，鲜血细细密密渗下来不知多久了，血痂在伤口边缘重复堆叠。

随着儒笑的转头，湿漉漉发丝中有双眼睛也死死盯住了他。

沈安后背的水鬼侧头靠得死紧，一动不动。

“时间！

虽然感觉自己还能撑半个小时，但可能五分钟后要昏一下保存体力……”

她大力拍了拍儒笑。

儒笑：？？？刚听了前半句放下心又被后半句吓得提起。

“找到第三方阵营，就能对抗住这些鬼……或者，你跑得够快。”

看沈安这时还有闲心开玩笑，儒笑专心赶起路来。

前方岔路口，他沉声道：“果然，它们在干扰我们路线。”

后方叫嚣的纸人，快速飘过带来风中振振的纸声，时不时从左右窜出一两个又被一把甩开。

“左。”

沈安举着八卦盘。

不通灵的时候，倒也能做个指路的普通道具。

漆黑的通道，渐渐出现壁顶荧光，表情扭曲的纸人一个个扑火般像是不知疲倦，而和它们对峙的儒笑，偶尔一闪照出的面庞，却是比纸人还要再狰狞些。

沈安暗道“糟糕！”

，感受身后愈来愈重的拉扯，背着一人一鬼的儒笑却毫无所觉，行动一点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