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碎了吃更甜。”

关忆北教她，用牙尖把糖咬碎了，莫羡听到糖块在他嘴里碎掉的咔嚓声。

她也学着用牙去咬，可她没那么大的劲儿，咬了半天只让她自己牙根疼。

关忆北噗一声笑了，莫羡嗔他一眼，真想把糖吐到他脸上。

他咳了声，牵起她的手说：“陪我去换一下衣服，再一起出去吃东西。”

莫羡点头，让那块石头一样硬的糖块继续待在嘴里慢慢溶化，默默地跟着他走。

晚上七点的医院显得很清静，没什么人，走廊空荡荡的。

关忆北脚上趿一双黑色的拖鞋，鞋号略大，走起路来踢踢踏踏的响，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莫羡又想起老师说过，做大手术的时候医生会穿拖鞋，舒服些。

又因为久站会让双脚充血肿胀，所以鞋会选大两码的。

莫羡在后面看着关忆北。

他穿着蓝绿色的手术服，短袖的。

医生做手术动辄以小时计，为了让穿着者舒服，手术服都是宽松的款式。

这身衣服挂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显得他更瘦。

他走得有些慢，脚抬不起来，所以脚步声才会这么重。

她便开始心疼。

突然他脚底下一绊，莫羡立刻握紧他的手拽他一下。

他伸手扶住墙站稳了，回头朝她笑笑，安慰她说：“没事，被绊了下。”

地那么平怎么会被绊到，是累到路都走不稳了吧。

莫羡咬住下唇，上前两步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突然被投怀送抱的关忆北呆了呆，一时间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了。

“不去吃饭了，你回家吧。”

莫羡闷声说。

关忆北诧异，抬手推了推眼镜，问：“怎么了？”

“没怎么。

你该回家休息。”

莫羡说。

关忆北明白了她的意思，勾起嘴角，手摸上她的头发，低声哄她：“我没事。”

“不行。”

莫羡摇头。

关忆北只觉心内温暖，手慢慢摸到了她的脸颊，她的脸有些凉，他把掌心贴合上去想捂热点儿。

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了她的耳垂，又软又薄，他忍不住用食指轻轻地拨弄着。

拨得她麻痒，歪过头把耳朵藏到他的胸前。

关忆北心头□□，低下头，故意压低了声音逗她：“你是不是怕我今晚跟你讨债，才总让我回家？”

莫羡抬头看他。

他含笑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肯定是我猜的那样。

“你瞎想什么？”

她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