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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一把那东西递给我。
那是两只肥硕的剥了皮除去内脏的田鼠,处理干净后个头也不小,可以联想它们生前一定有油光滑亮的皮毛。
它们无皮、赤红的头颅上,两只小眼睛仿佛还在发光,难怪良子会吓一跳。
我把它们随手搁在空地上,叫秀一和我去洗手,他一声不响地照做。
“你是自己处理的?”
“嗯。”
秀一心不在焉地回应。
“他们也杀了?和你一起的那些人。”
“没有。
他们不敢。”
“你不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杀鸡、鱼、猪、牛,不都是一样的做法。”
“你带回来给我们吃的?”
他迟疑一阵,点了点头。
“好的,我明白了。”
我把毛巾递给他,“谢谢你能想到家里,但是老鼠肉毕竟不安全,从前有过鼠疫横行的时候,我们没必要冒险。”
“是田鼠。”
“田里的老鼠。”
他被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动摇,表示对我妥协,放弃猎物。
我赞许他的做法,和他一起将田鼠找个角落埋起来。
我们以为是孩童不谙世事的残酷,不是品行的象征,没必要大加斥责以增添孩子的心理负担,忽略了事件的发生必然有其原因与规律。
第二次是麻雀。
黄昏时候,一只麻雀不知怎的闯进屋里,跌跌撞撞找不到出口,秀一蹑手蹑脚过去,猛地一扑,把麻雀捉住了。
他向良子要了根细细的红绳系在麻雀瘦小的左足,另一端拴在门把处,抓了一小撮大米在它旁边地上。
我劝告他:“秀一,把它放走吧,麻雀是养不活的。”
但我知道这孩子有一种固执的秉性,不尝到失败的结果不会放弃。
麻雀被拴住后果然不吃不喝,小小的身体有多少能量,很快虚弱下来,无论秀一怎样贴心照料,在失去自由的前提下,它的死亡是被预见的必然。
第三日,休息日,我伏在案前写稿子,撞见秀一拉着红绳,绳子另一头不在麻雀的左脚,而改换在了脖颈。
这幼稚的暴君在我的绯樱树上执行了它的绞刑,任麻雀娇小的尸体僵直吊在枝桠。
不是说我没有阻止,等我走到他面前,麻雀已死去多时,这出绞刑比起实用倒更偏向仪式。
秀一不慌不忙,显示出一种惊人的漠不关心。
这一回,我无论如何不能忽视放过了。
我逼视着他,声色俱厉:“你为什么要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