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孙子呀，不能怪奶奶，奶奶想害得人不是你，而是你姐姐，都怪你那狠心的母亲，都生下你了，还不想着好好生活，一直惦记着离开，我老宋家有亏待过她么。”

“所以有一天，我发现她又想逃走，就给她下了药，她生是老宋家的人，死也得是老宋家的鬼，永远也别想离开。”

听到潘丽的自述，在场的警察都心底发寒，没想到表面和蔼的老人，内心竟然如此狠毒。

他们又联想到药贩说几年前潘丽已经去过他那儿一次，这才知道晓明晓月的妈妈失踪，原来不是像村民猜测的那样逃走了，而是被狠心的婆婆暗害。

潘丽在那里继续自语：“晓明千万不要怪奶奶，本来你娘走了之后，家里还算可以，养活你们姐弟俩绰绰有余，但谁能想到志强工地工地上突然出了事儿，干不下去了，这样家里哪里养得起你们姐弟俩？”

“没办法，奶奶只好选择留下奶奶的乖孙子，那个丫头片子，跟她妈长得一模一样，每次我看到她就好像看到那个女人回来找我。”

“既然这样，奶奶只好亲手杀了她，让她还有她妈妈知道，不管是人是鬼，都没办法欺负我。”

现在的潘丽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了，从得知孙子死亡，后来又知道死因竟然和她相关，潘丽的精神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林秋关心地看向老宋，发现他此时已经快要崩溃了，他最尊敬的母亲，竟然是杀死他妻子和儿子的凶手，要不是还有晓月在，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林秋叹了口气问到：“晓明的妈妈尸体被你埋在了哪儿？”

潘丽坐在那里神色麻木：“就在后院。”

李队当即就带人去后院开始挖掘起来，老宋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去了后院。

半天过后，在后院西墙根下，警察们果然挖出了一具女性的尸体，上面的血肉几乎全部消失，只剩下一具白骨。

林秋从尸骨上搜集了一些头发，递给其他人带回去鉴定：“虽然基本可以确认死者应该是晓明的母亲，但还是带回去做下DNA检测吧。”

李队点点头，看向宋志强：“老宋，发生这种事，你一定要坚强，晓月还在屋里等着你呢，你难道要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吗？”

老宋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把晓月拉扯大的，她已经承受了太多苦难，我以后尽全力让她幸福，不再遭受一点委屈。”

李队还想说着什么，最后只是一声叹息，带着潘丽离开了。

第二天，林秋刚上班，正在椅子上喝茶，就收到了鉴定科的通知：“小林，你送来的那份DNA鉴定结果出来了，确实与死者宋晓明的母亲的DNA一模一样。”

林秋点点头，捧着手里的茶发呆，这一次的案件让他见识到了人性的恶，而且还是隐藏在普通民众中的恶。

这些全部确认之后，警察局就可以依法对潘丽提起诉讼了，等待这位年过半百老人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不过林秋也在心里想老宋到底想怎么判他的老娘呢？是留她一命，但是让她在牢里痛苦一生，还是一命抵一命，但起码以后不会再受折磨？无论哪一种对老宋来说都难以选择，也都是一种折磨。

事后，林秋也去问过潘丽，到底为什么要杀孩子的母亲，难道仅仅因为对方想跑吗？结果让他既失望，又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