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停止生长。”

四季发财再次许愿。

手臂里寄生的植物果然不再生长。

他整个人变得更平凡了一些，就像一个普通、干瘦、历经风雨的中年男人。

他的影子却高大修长，静静贴在四季发财身后。

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要先有一个“鬼”

，才能为他做事。

四季发财没有直接把寄生的植物挖出来，这或许要付出更贵的代价，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本钱可以牺牲了。

而且，植物留在手臂里，未尝没有好处，如果能控制那些孢子，绝对会变成一个大杀器。

他往下看了一眼。

牡丹夫人那八条蜘蛛长腿上长满了绿色的藤蔓，她那些腿像剪刀一样锋利，一次又一次将藤蔓绞断，并且试图把它们连根拔起。

植物孢子飞散得太快了。

她冲出去的时候，走廊里就满是细微的、漂浮在空气中的孢子，它们发现另一个、充斥着养分的个体，自然一拥而上。

十二个普通住户分散开之后，每层住的人并不多，在听到那种惨叫声后，九楼、十楼都没有人开门。

已经是午夜之后了，这种古堡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再正常不过，半夜出来探案绝不是个好主意。

一直到第二天，阳光明媚，微风和畅。

清晨，突如其来的女人惨叫声打破了寂静。

“杰克——”

“天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太可怕了。”

九楼的走廊上，有张薄薄的人皮。

如果四季发财能从床上爬起来，一定能认出来地上这张人皮，正是昨天午夜行走的植物人。

皮还在，人已经彻底空了。

那些肆意生长的植物、漂浮在空气中的孢子，消失殆尽，走廊曾经被拖出的绿痕也不见踪影，似乎那样的怪物只存在于人的臆想之中。

唯一存在的痕迹是，植物清浅的香气。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个恶作剧，是塑料皮肤之类的东西，没想到杰克真的不见了。”

“他真的变成了人皮吗？昨天晚上惨叫的一定是杰克，他太可怜了。”

“这里一定有怪物，我们还是走吧。”

“我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这件事应该交给警署来调查，这个小镇里有治安官吗？”

“不止是治安官，我们需要一位神父。”

他们围着杰克留下的人皮，没有找到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