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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圆又有为难之处,除却上次的任务,她同连莺并无交往,她担心贸然前往不太好。
于是她便来寻冰流引路了。
想不到冰流接过了砂锅,却直接端进了屋内。
&ldo;不必去了。
&rdo;&ldo;为什么?&rdo;&ldo;我们这里不讲究什么知恩图报,连莺说过,她也不是专为了救你,不过是在完成任务罢了。
&rdo;&ldo;可是&rdo;小圆站在门外,依旧有些犹豫。
&ldo;你若是感激她,这些就给我吃吧。
&rdo;&ldo;唔那好吧。
&rdo;冰流当然不会告诉小圆,前日她去探望连莺,结果撞见她就坦着负伤的那半边膀子,半倚在榻上看着两个年轻俊俏的低等暗探争抢着给她端茶倒水。
她可不是贪图小圆的鱼,是怕小圆的纯洁心灵再次受到伤害。
小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进来坐下,冰流摆筷,小圆一眼便瞧见了尚摆在桌上的暗档,&ldo;冰流大人,你怎么在看这个任务?&rdo;冰流问道:&ldo;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rdo;小圆道:&ldo;先前司副大人给我看过,问我能不能这次独当一面去救人,我仔细想了,还是推辞了。
&rdo;&ldo;为何?&rdo;&ldo;对我而,还是太过困难了。
&rdo;小圆吃了一口自己做的鱼,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ldo;司副说了,上次司里去教坊司捞人,司首没和教坊司的奉銮大人提前打招呼,一次就带走了两个人!
从那以后教坊司就再不向阴者司放人了。
&rdo;冰流不禁汗颜,这也是她自己亲历过的。
从来没入教坊的女子,想要脱籍都是比登天还难,教坊司的大门这样紧,这次想要把邢姑娘救出来,比起上次确实要难上数倍,必须制定一个复杂严密的计划。
小圆又道:&ldo;而且暗档上写那邢姑娘自幼跟随父亲在军营里长大,智勇双全,她那么聪明,万一不愿意为阴者司效力,我该怎么说服她?&rdo;冰流想想,亦是觉得有理。
但她没有别的选择,自己挑的任务,就是绑,她也要将人绑来。
小圆走后,冰流又倚在榻上将那暗档翻看了几遍,如何从教坊司内运人出来,心里大概有了主意。
但要劝说邢梓双老实顺从她的计划,她还需要去枢密阁里取一些资料。
剑器舞金陵城中秦楼楚馆无数,教坊司管辖下的共有两处,烟月坊和宜春院。
烟月坊是名副其实的声色之地,别看里面都的官妓之前都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在这里,只要给足银两,尽可品尝。
宜春院名义上是为宫廷排演舞乐的乐坊,实则每一批即将进入烟月坊的女孩子会先被送进这里,由聘请的教习来教授歌舞诗词等取悦男人的伎俩。
此刻,一个穿着赭红薄衫,容色殊丽,背后背负两柄长剑的女子立在宜春院的彩楼欢门之外。
头戴绿头巾的龟公很快便察觉,小跑出来问道:&ldo;这位姑娘,可有事吗?&rdo;她仰头看写着&ldo;宜春院&rdo;三个大字的牌匾,一面道:&ldo;听说教坊招聘歌舞教习,特来应聘。
&rdo;&ldo;那请随小的进来。
&rdo;冰流随那男子进入宜春院,沿途的楼阁都是六年前相同的景象,一条笔直的主廊,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阁子,灯影里红纱帐来回飘拂,暧昧又梦幻。
只是很难再找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了。
若非这般摧残人的地方,死的被抬出去,活着的被送去烟月坊,一茬接一茬地换人,她也不能只是稍稍易容,便能假扮舞师混了进来。
冰流被带至了一间空旷宽阔的房间,只有墙边摆了几张椅子,一看便是练习舞艺之处。
不多时,先来了一个身姿袅娜的高挑女郎,上下打量冰流两眼,便开口道:&ldo;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师傅已经够多,暂且不需要新的人手了。
&rdo;冰流道:&ldo;你确定吗?我听闻贵司一直没有寻到可以教剑器舞的师傅。
&rdo;那女子已经转身要走,闻又转过来,颇为轻蔑地笑问:&ldo;你会跳剑器舞?&rdo;冰流亦反问道:&ldo;不然我背着这两柄剑,是来砍人的吗?&rdo;许是真的担心她会砍人,那女子道了声&ldo;你等着&rdo;,便又匆匆离去。
又过了一阵,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并好几个女人,从体态装束上便能分辨,那个男人是在教坊司供职的司乐,女人里有掌事的虔婆,负责管束女孩子的妈妈,还有舞师。
这些人先是叽叽喳喳对冰流品头论足一番,最后各自入座,其中最为富态、脂粉最为浓艳的那个才发话。
&ldo;姑娘怀着什么技艺,如今都展示出来,开始吧。
&rdo;冰流稍作准备后,环顾四周,提出了要求,&ldo;至少要有有鼓才好。
&rdo;虔婆板着一张脸,勉强开口:&ldo;去搬鼓来。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