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韵感激不尽，千恩万谢才起身，说道：&ldo;主君应该快回来了，因为夫人译书的缘故，主君每日下值都会过来看。

&rdo;郑孟华看向古书，又捧着旁侧的古今对照本，看了会儿，问道：&ldo;这是少夫人写的？&rdo;书韵点头。

郑孟华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抱过女儿与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果儿起初不乐意，嘟着嘴摇头，后来才眉开眼笑点点头，握着毛笔把玩，染了一手墨汁。

褚昉进门时，瞧见的便是郑孟华抱着果儿坐在书案前抓着她手低声训斥的样子。

&ldo;舅舅！

&rdo;果儿挣开母亲朝褚昉扑过来，两手沾满黑乎乎的墨汁就要去抱褚昉。

褚昉竟也不嫌弃，高高抱起她，笑着说：&ldo;又顽皮了，都成一只小黑猫了。

&rdo;果儿咯咯笑，依赖地伏在褚昉肩膀上。

郑孟华迎过来，满面肃色道：&ldo;表哥，不能再惯着她了，方才我进来，看书案上撑着一本书，便想瞧瞧是什么书，没想到果儿顽皮，抓起毛笔就玩，把墨汁都甩到了书上！

&rdo;褚昉微微一怔，这才看向书韵手中正在晾干墨迹的书。

他看看旁边还剩了大半墨汁的砚台，问书韵道：&ldo;夫人呢？&rdo;&ldo;去福满楼了，大约是生意上的事。

&rdo;书韵小声回道。

褚昉&ldo;嗯&rdo;了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随机温和地看向郑孟华：&ldo;无妨，果儿小，正是调皮的时候。

&rdo;郑孟华惋惜地叹口气，&ldo;这《竹书纪》抄本已是孤品，就这样被果儿毁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就让我和嫂嫂一起誊写吧？&rdo;褚昉本想拒绝，又怕郑孟华愧疚，遂答应下来。

果儿早就不耐烦了，见阿娘终于说完了话，搂着褚昉撒娇道：&ldo;舅舅，我也要看烟花，那天烟花是别人家放的，我都没看够！

&rdo;褚昉笑着答应，立即吩咐家奴去办，被郑孟华制止。

她对女儿道：&ldo;果儿乖，等你生辰了，再叫舅舅给你放烟花，生辰的烟花更美。

&rdo;果儿却不依，撅着小嘴儿可怜巴巴与褚昉商量：&ldo;舅舅，我现在就想看。

&rdo;褚昉朗笑应下：&ldo;好，现在就看，等你生辰再看一次。

&rdo;果儿欢呼着，挣开褚昉向外跑：&ldo;我去告诉哥哥！

&rdo;有嬷子立即跟出去看顾，郑孟华这才跟褚昉解释来兰颐院的缘由：&ldo;这不是要裁冬衣了么，我来给嫂嫂量下尺寸，顺便问问嫂嫂何时有空，是去绣坊还是叫裁缝过来，没想到偏不巧，嫂嫂前脚走，我后脚来。

&rdo;褚昉淡然应了声，好似并不想谈论陆鸢，道：&ldo;她既不在，你也不必空等，陪果儿去吧。

&rdo;说罢便要离去，又被郑孟华喊住。

&ldo;表哥，我帮你量一下尺寸吧？&rdo;郑孟华接着说：&ldo;你公务繁忙，想是没空去绣坊的，款样颜色纹饰，还按以前的习惯来？&rdo;郑孟华说着话，已经拿出软尺开始丈量褚昉的身长。

以往都是书韵操持这事，褚昉并未推拒，配合地由郑孟华丈量，说道：&ldo;你看着定吧。

&rdo;他的穿衣喜好郑孟华是知道的，他并不担心她会出差错。

郑孟华面生悦色，声音柔婉地说道：&ldo;那我就按表哥以前的习惯来了，就是不知嫂嫂会不会有别的看法？&rdo;褚昉目光沉下去，&ldo;她从不过问。

&rdo;郑孟华故作讶异，看了褚昉片刻，神色里竟露出几分悲悯，叹声道：&ldo;这么多年，竟还是书韵帮表哥操持这些事么。

&rdo;褚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过了会儿，他似是想到什么，问：&ldo;果儿生辰是何时？&rdo;&ldo;腊月十六，表哥不必想着再给她看一次烟花，小孩子心不定，这会儿闹着看，到时候说不定就忘了。

&rdo;郑孟华笑着说。

褚昉道：&ldo;我已允诺果儿，怎能失信于她，一场烟花罢了，何苦叫她羡慕别人。

&rdo;顿了顿，他看向郑孟华：&ldo;我记得，你生辰也在腊月，好像是腊月初九？&rdo;郑孟华点头，神色欣然，&ldo;没想到表哥还记得。

&rdo;褚昉轻嗯了声，交待：&ldo;到时候办场宴席吧，叫你旧日闺中密友都来坐坐，陪你说说话。

&rdo;&ldo;谢表哥。

&rdo;郑孟华轻语。

褚昉随口说了句&ldo;无须如此客气&rdo;，却望着房中红梅出神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事。

生辰的烟花最好看？作者有话说：【1】化用自《竹书纪年》。

今天晚上12点还有一更，以后更新时间都会变成每晚12点，每晚12点，每晚12点，祝愿宝子们都能睡个好觉，一觉醒来就有文看～娇惯果儿◎褚昉将来的孩子应该很可怜吧◎陆鸢来到福满楼，掌柜与她说了有关贺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