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着褚昉对一众胡奴说：&ldo;你们谁杀了那个男人，他身后的女人，就是谁的。

&rdo;孙洛见识过褚昉虚与委蛇的本事，知他奸诈狡猾不足为谋，没指望再从他身上捞什么好处，一门心思只想要他性命。

胡奴一拥而上。

褚昉赤手空拳夺下两把长刀，一把自用，一把交给陆鸢，对她说：&ldo;别怕。

&rdo;陆鸢眨了眨眼，握紧长刀，点点头，重重说：&ldo;我不怕。

&rdo;有褚昉在，她不用害怕。

褚昉始终没有离开陆鸢身侧，他的长刀上已经血流成河，陆鸢手中的刀干干净净，一滴血也未沾染。

那些胡奴还没近陆鸢的身就被褚昉解决了。

陆鸢身后是墙，前面是褚昉，他像一面铜墙铁壁，挡下了所有刀光剑影，她看见他胳膊上被人砍了一刀，他回砍过去，一刀毙命，他伤口在流血，月白的袍子已经血迹斑斑，刺目惊心，可他却像不知道疼似的，挥刀的手没有半分迟滞，稳健的双腿亦未因伤痛而退缩战栗。

他怎么可能不痛？陆鸢明明看见他衣衫破裂处、一片殷红之中皮肉都翻了出来。

可是他不能倒下，无暇呼痛，他的妻子只有他可以依靠，他不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敌众我寡，势力悬殊，可他愣是凭一人之力解决了所有危险。

巷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硬实的黄土路面上大片大片的殷红，方才还人高马大的胡奴此刻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有的还剩了一口气，痛苦的呻&iddot;吟着，有的连头颅都不见了，惨烈不输战场。

孙洛目瞪口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愣了会儿，竟扶着墙呕吐起来。

一把长刀飞来，从颈后直贯孙洛咽喉，把人钉在了墙上。

褚昉环视地面上躺着的胡奴，确定没人可以再站起来威胁到妻子，才回头去看陆鸢，一下愣住了。

她眼眶红红的，泪痕之上又有泪珠滚落，显是哭了许久，他方才只顾着盯近前的胡奴，竟没注意到她的情绪。

如此惨烈的情形，她大约是吓住了。

&ldo;没事了，我们走。

&rdo;褚昉温温地说，想去牵妻子的手，看见自己手上的血，退回来用袍子擦了擦，待干净了才握住陆鸢手，踢开挡路的尸体，领着她出了巷子。

陆鸢左手被褚昉牵着，右手还握着刀，将出巷子，褚昉停下来，小心翼翼握去她右手，试探地接过长刀，&ldo;没事了，这个叫人瞧见不好，扔在这里吧？&rdo;陆鸢点头，松开手，看着他说：&ldo;你低一些。

&rdo;她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哭腔，听来如水般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