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道：“那又怎么？很了不起么？”

老丈急道：“哎呀，你真是……《老征东》讲的是穆桂英挂帅，你知道吧？穆桂英是武旦，李老板唱得最好的就是武旦和刀马旦，所以这门是李老板的拿手好戏呀。

上次李老板去开封，听说开封府尹花了大价钱请李老板给他唱《老征东》，李老板死活不干，甩袖子就回郑州了。”

小鱼儿把小白菜的缰绳交给花无缺，讨了几文铜钱，走到老丈身边道：“老丈，来二两豆腐。”

老丈应好，转头给小鱼儿称豆腐去了。

小鱼儿追问道：“老伯，婆婆，你们刚才说的什么李老板？我家公子爱听戏，你们能不能多告诉我点？”

老丈妻子道：“你们是哪来的？”

小鱼儿道：“苏州府。”

老丈点头道：“李老板不去那儿，你们大概没听过他。

李老板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叫‘小双成’，是因为他有当年的名伶李双成之风。

李老板的武旦和刀马旦——刚才你应该也听到了吧——就和当年的‘小天下’李双成唱得一模一样的好。”

小鱼儿接过豆腐，给了他一文钱，道：“这位老板姓李，李双成也姓李，他们是不是有些渊源？”

老丈道：“小哥，我们只听戏，对台下的事也不清楚。

李老板是李双成的亲传弟子，好像从小就跟着他的班子。

改了姓，也不奇怪。”

小鱼儿侧头思索道：“刚才……你说，李老板不给开封府尹唱，也没去过苏州。

怎么感觉这位老板脾气古怪得很呢？”

老丈道：“是。

李老板唱戏有三条规矩，一是不给当官的唱，二是不给出家人唱，三是不去开封府所辖地区之外唱。

因此，有不少像你们这样的南边人，特意跑来河南听。”

小鱼儿道：“这真是奇怪得很。

老丈，多谢你了。

有缘的话，戏台下再见。”

花无缺看小鱼儿拎着二两豆腐回来，便问：“你都问到了些什么？”

小鱼儿把豆腐和马上的包袱绑在一起，拍拍小白菜，若有所思地道：“有些收获，但不多。

李飘飘戏唱得不错，但是对台下的生活隐瞒得很好，常年的听众都不知道他真名。

还有就是他的唱戏的师父‘小天下’李双成，这称号我不知道哪来的。”

花无缺道：“唐朝的戏子皇帝李存勖，给自己起的名字就是‘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