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农慢慢往孔里穿着鞋带，他的动作犹犹豫豫，他心里有点疑惑，不时地偷看父亲的表情。

舒农从来没想到父亲会给他买这种鞋子穿，他从来都穿舒工穿旧的鞋子。

&ldo;现在就可以穿出去吗？&rdo;舒农说。

&ldo;随便你什么时候穿。

&rdo;老舒说。

&ldo;可是现在离过年还早。

&rdo;舒农说。

&ldo;那就过年穿吧。

老舒说。

&ldo;可是到过年要等多久啊。

&rdo;舒农又说。

&ldo;那就现在穿，现在就穿上吧。

&rdo;老舒烦起来，走来走去的。

舒农穿好鞋感觉一切都轻捷起来，他在屋子里跑一圈然后想跑到街上去，老舒这时候喊住了他。

老舒说你别急着出去，先答应我一件事。

舒农愣在那里，他惊惶地张大嘴，脱口而出喊我没有尿床！

老舒农拉住门框低下头一动不动，隐约觉得新鞋子是一个什么圈套。

老舒提高了嗓门，你他妈给我过来，狗杂种！

舒农复又走过去，他的手便被父亲牢牢抓住了。

&ldo;夜里我到你房间睡觉。

&rdo;老舒说。

&ldo;为什么？你跟妈吵架了？&rdo;

&ldo;没有。

我是说有时候，比如今天夜里。

&rdo;

&ldo;你来睡好了，你跟我一起睡？&rdo;

&ldo;不，我搭地铺。

&rdo;

&ldo;为什么搭地铺？有床呢。

&rdo;

&ldo;你别管。

到时候要把你绑在床上，还要把你的眼睛蒙起来，还要把你的耳朵用棉花团塞住，你要忍一忍。

&rdo;

&ldo;你跟我捉迷藏吗？&rdo;

&ldo;对，捉迷藏。

&rdo;

舒农看了看父亲，不再吱声，他摸着脚上新鞋子的鞋面，过了一会儿，他说，&ldo;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楼上的窗子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