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比我先一步触摸到死亡，真实令人羡慕啊。”

说完，他跳着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看着仍然站在原地的江川寻，漫不经心地问着：“怎么了？觉得害怕吗？寻不会这么胆小吧？”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少年人独有的生动，可是露出的那张笑脸却僵硬到有些死气沉沉。

“抱歉。”

江川寻沉默了半天，只能说出这句话。

“嗯？”

太宰治歪歪头，意味不明的发出疑问声。

一直以来，江川寻的所有回答都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很好奇，对方在看见这一幕之后，会说些什么。

会被讨厌吧？会后悔说要跟他交朋友吧？毕竟从以往的作风就能看出来，寻不喜欢杀人啦，太宰治想到。

“为什么要道歉呢？”

太宰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黑发，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想阻止你，因为杀人不好。”

江川寻声音平稳，他直直的看向太宰治，灿金色的双瞳即是在黑暗中依旧熠熠生辉。

“可我现在好像还没有资格。”

改天见吗太宰治什么都没说，他彻底沉默了下来。

缠着绷带的少年没有和江川寻对视，他缓缓地垂下了脑袋，微卷的黑发被风吹乱，发丝凌乱的贴在他的脸颊上，就连黑色的大衣也被吹得哗哗作响。

周围没有路灯，唯一的发光体就是挂在天上的月亮，朦胧又模糊的光落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无限拉长。

月光也照在了太宰治的脸上，他仍旧垂着头，额前的刘海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川寻同样没有说话，他抬起手蹭蹭脸颊，似乎是想继续说些什么，他的目光四处移动，在周围看来看去，不过视线停留最久的地方还是太宰治的身上。

地上的三具尸体已经彻底冰冷了，流在地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形成斑驳的印记，血腥味已经弥散到了空中，连风都没法将其吹散。

两人就这样僵硬地站在原地，谁也不先开口，谁也不先离开。

过了很久，就在江川寻抬起手腕准备活动一下时，太宰治叹了一声气。

他的声音很轻，和说话时那种高昂又夸张的声音不同，这道叹气声听起来缥缈，在这空旷又黑暗，还无人说话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太宰治重新抬起了脑袋，可他脸上完全没有笑容，就连虚假的营业式微笑都没有。

少年的脸非常帅气，缠住他右眼的绷带遮不住他俊秀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