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况进一步升级闹出人命之前，蝙蝠侠悄无声息加入战局，从边缘开始清理参战人员，如鬼魅般，一点一点蚕食掉大半战场，在月光映衬下，化身巨大的蝙蝠黑影，将所有人的恐惧和敌意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作为蝙蝠侠的老朋友，企鹅人和黑面具熟悉他的作战风格，他们尽力想维持手下秩序，但蝙蝠侠在哥谭人心中树立的恐怖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他们的指挥毫无见效。

于是当纷乱平息时，除了蝙蝠侠，就只剩没有主动攻击的企鹅人还站着。

见蝙蝠侠视线落在他身上，企鹅人强作镇定：“我是市长候选人，我没有做违法的事，你不能抓我。”

蝙蝠侠想说什么，突然察觉万能腰带里的通讯器剧烈震动起来。

与此同时，钟塔里的神谕，身处蝙蝠洞的红罗宾和便士一，还有刚送别苏西的夜翼也都收到了受伤昏迷的罗宾被绑在铁轨上的照片。

和红头罩对峙的红门实验室负责人用着谜语人的身体，仿佛吃定他一样，端着充满讽刺的笑脸通知：“你们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来决定这个孩子的生死。”

神谕着手分析现在哥谭及附近运行的火车班次，红罗宾根据罗宾最后失联地点和时间计算他可能出现的位置范围，便士一驾驶蝙蝠飞机飞出蝙蝠洞，夜翼和蝙蝠侠各自上到高处，一边往铁路方向赶，一边心急如麻等待蝙蝠飞机到来。

红头罩持枪的手稳稳当当，没有一丝颤抖，半挡在背后的左手攥紧了腰带上的小包。

“你怎么保证他的安全？”

“不，我们不保证”

，‘谜语人’缓慢眨了下眼睛，“我们只是给你们去救他的机会。”

神谕和红罗宾联手将罗宾可能出现的范围缩小到两段五公里长的铁轨，夜翼和蝙蝠侠登上蝙蝠飞机，又分别驾驶两架小型单人直升机与主机分开，与便士一迅速划分好目标开始分头搜索。

“你们的家族结构也算个小型蜂巢了，分工合作条理有序”

，‘谜语人’赞叹一声，停顿了下，然后像补充一件不重要的事一样漫不经心提了一句，“我们刚才给的的时间太宽泛了，现在离火车发车只剩三分钟。”

红头罩心里咯噔一声。

根据‘谜语人’新给的信息，可以将范围缩小到一段铁轨上。

但一靠近那段铁轨，蝙蝠机上的各种仪器就开始失灵，别说用夜视、热成像、生命探测仪，连飞机都差点坠毁，他们不得不紧急攀升，保持一定高度，用肉眼在一片茫茫夜色中寻找一个十岁大的孩子。

三分钟太短了。

泡在浴缸里的苏西猛地把头从水里拔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既因为长时间的憋气，也因为刚才恍惚间看见的幻觉。

她居然看到蝙蝠侠跪在铁轨前，夜翼等人站在他身后，而他们面前是满是血迹的轨道和破碎的罗宾制服。

异常的不安感让她不自觉去捂自己的左耳，手指穿进湿漉漉发间，指尖触及一道细长的轻微凸起的疤痕。

她愣了一下，思维遁入空白。

下一瞬，摆在卫生间窗台上的圣诞百合突然传出毒藤女的声音：“苏，我看见红色暴雪预警了，你那边怎么样？会不会不适应哥谭的天气？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这玩意还能打电话？苏西打了个激灵，浑身上下写满抗拒。

“不必了，谢谢，我很好”

，她看了眼窗外倏然下落的雪花，想到刚才沉闷压抑的幻觉，喃喃感叹，“下雪也挺好的。”

雪势来的很急，毫无预兆，一眨眼就铺了一地白。

这给了红罗宾灵感，他立刻骇入火车站系统，以铁路局的名义发布所有火车紧急停运通知，同时神谕伪装成市政部门的人电话联系督促火车站方面及时落实紧急停运。

现在火车不再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了。

红头罩收到红罗宾发来一重危机解除震动暗号，背在身后的左手掏出万能腰带里的微型电磁脉冲□□，启动。

纤细泛着蓝光的电弧在空气中一闪而过，谜语人表情扭曲起来，被溢出鲜血凝成的血痂挡住大半的脸上时哭时笑，像是有两个意识体在争夺身体主导权，剧烈抽搐几下后，瘫在椅子上没了动静，只剩下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电磁干扰效果显著，成功将红门实验室的人从谜语人脑中驱离。

红头罩又拿出磁场屏蔽装置，防备被杀个回马枪。

他看了眼通讯器，蝙蝠侠那边还没传来消息。

雪下的越来越大，积雪已经漫过门槛，气温降得也快。

只是和毒藤女来回推拉几个回合，浴缸里的水就凉到让人打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