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上面还是下面啊？”

妲己仍不甘心地追问。

“我和他都是不肯居于人下的人，但我知道若他在下面的话他一定会不开心，为了他，我在下面也没什么……”

李白难得如此坦白，端着茶杯，一张脸通红，“我刚才说的你都不许说出去!听见没？”

“嗯嗯，妲己听见啦!”

妲己乖乖地点头，心说一定要记下来告诉孙尚香姐姐!“小妲己。”

李白突然叫了一声，“帮我个忙好吗？”

“嗯嗯”

“我要离开我的心上人了，可能很快就回去，也可能……不会回去，但是我放心不下他，你能帮我看着他，照顾他吗？”

妲己自然是答应的，她也没想那么多，捧着喝完了的茶杯又跑出去倒茶了，可是当她开开心心地捧着满满的茶杯回来时，李白却不见了，连同他的长剑一块消失了……“先生。”

庄周正在院子里看着那块石碑出神，突然听见一个声音传来，回头。

“太白？你的气息好弱，怎么了？”

庄周坐在鲲的背上看着眼前的那个白衣人，惊道。

“先生，我知道你可以抹去一个人的记忆，我想请你，帮我抹去信的一切关于我的记忆，可以吗？”

李白笑着说道，笑得是如此的风轻云淡，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心里的悲伤与痛苦。

“为何？”

“我的天谴就快来了，我不知道我能否扛得住天谴，所以，不管怎样，我希望信还是忘了我，最好……”

李白看了眼开始变暗的天幕，“拜托，请抹去信的记忆，让他忘了我，这样即使我死了，他也不会伤心。”

“太白，你很自私。”

庄周愣了愣，说道。

“是啊，与其让他为了我而痛苦，倒不如让他忘了我。

我和他的成亲仪式并未举行到底，所以我并不属于他，或许忘了我他还能够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不是吗？”

李白提起长剑，“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语音未落，白色身影一闪，已经离开了。

“我会帮你……”

庄周在原地待了很久，半晌，才道。

他理解李白的做法，当初的他，不也曾这样做过吗？韩信有了李白的妖核，伤口愈合的很快，毒素也被李白强大的妖力驱逐出体外，没几天就好了，但人还没清醒，开口的碧色的蝶，翼上还泛着点碧光，扇动着美丽的蝶翼飞入了窗口，停在了他的指尖。

“你怎么回来了？”

庄周摸了摸那微透明的蝶翼，那只碧蝶的蝶翼动了动，却突然消失了。

“难道……”

庄周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鲲仍在屋里睡着，没被惊醒。

门外站着的那人，不是许久未见的扁鹊，是谁？庄周想要唤他的名字，到了嘴边，却唤不出口。

因为那人脸上的神情，令他心疼——是那么的陌生而又悲凉。

“告诉我，我是谁？”

扁鹊静静地看着他。

“你是扁鹊，是我心爱的那个阿鹊!”

庄周眼圈微红，扑上去将他抱住，“阿鹊，你不是替代品，你就是他，你就是我心爱的那个扁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