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

温向阳？那是温向阳？被周嘉玉折磨得毁容，身上全部都是伤痕，他还记得当初见到他时，他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还有，当时他的腿也被打折了。

可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根本没办法跟当时那个凄惨无比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这才过了多久，才几个月？他刚刚是从沈宅里出来的？他是来找沈晏的！

沈意沛相当肯定，那么温向阳身上的这些伤，肯定也是沈晏给他治好的。

她能治！

她能治！

！

自从他们将许愿石拿给别人做了试验后，许愿石没了，沈意沐的状态也越来越差，整个人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他整个人相当地颓废，几乎没有了求生的意识。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四这样下去，沈意沛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次日，沈晏就被沈意沛堵在了状元街。

“噗通”

一声，沈意沛直直朝沈晏跪下。

沈晏无语翻了个白眼，却没有避开，又不是受不起。

“请沈大师救我四弟！”

沈意沛重重给沈晏磕了个响头，真的，特别瓷实，他抬头的时候沈晏都看到他原本白皙的额头青紫了一片。

“沈二公子，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将机会拱手让人了。”

许愿石她给了，效果也是实实在在的，他们也看到了，现在又来找她，呵！

“你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看见温向阳了，你都能治好他，为什么不能救一救四弟？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沈意沛幽深的眸中有着深深的疲惫，原本对沈晏愧疚的心情也因为她的狠心而生了几分怨怼。

“我再狠心，也没有沈清清狠心，不是吗？”

沈晏凑到沈意沛耳边，轻声说道。

沈意沛瞳孔猛然一缩，“你知道些什么？”

虽然沈清清死不承认，他们也找不到证据，但他很肯定老四变成这样跟沈清清肯定脱不了关系。

可惜，父亲跟大哥就算有所怀疑，却顾忌着辰王以及静安侯府的未来，终究没有将沈清清怎么样。

“莫安道长过几日就要出关了，你可以去问问他，在鬼蜮中，沈清清跟沈意沐之间都发生过什么。”

莫安道长？之前他们还没来得及问，他跟法能大师两人就闭关了。

所以，现在他快要出关了吗？沈意沛决定这几日亲自往玄云观走一趟，但是现在，“如果沈清清真的对老四做了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但是求你救救四弟，他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毁了！”

沈晏站直了身子，神色淡漠，语气漠然，“如果我救他，却需要另一人来承受他的痛苦呢，你们也愿意？”

沈意沛一愣，另一个人来承受老四的痛苦？伤势转移吗？既然沈晏这样开口，想必承受之人必定是需要他们这些亲人了？救回老四，但是他们其中一个人要变成跟老四一模一样的废人......眼见着沈意沛眼中的纠结与迟疑，沈晏了然笑了笑。

苦难不落到自己身上，才能求人求得那么心安理得。

一旦涉及到自己切身的利益，又有几个人真的那么伟大，在明知道结局凄惨时依旧能够坚定不移地舍己为人呢？沈晏转身要走，沈意沛伸手拉住她的裙摆，眼中尽是痛苦挣扎，“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