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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这真的是家主的决定吗?他的心里真的会念想到自己吗?手中的弓弦抖了抖,手指好痛。
弦绷得太紧了,她想。
再次深呼吸,五条怜让视线重新落在箭靶的红心。
指尖划过弦线边缘,荡起金属的弦音。
不必特意调准准心。
她知道的,她可以射中红心。
只要处在视界之中、只要落在她的眼中,无论是遥远的天际,还是近处的箭靶,都可以成为她的终点。
她会将咒力构筑成狭长的路径,以自己作为,连接着所见的终点。
箭矢会沿着她的视线飞出,直至靶心。
她所能窥见的,即是一切的终点似乎是很了不起的技法,但这不过一种投机取巧的小聪明,算不上是多么正统的术式。
五条怜也只会在这种时候使用咒力而已。
至于更华丽的、更正统的术式,已经很久没有人教过她了,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学会。
毕竟,她不是……——咚。
箭矢刺入草制的箭靶时发出的声响,一如既往的敦实却清脆。
需要在再一次的喘息之后,五条怜才能再次拉满弓。
恍惚间,耳旁响起了鸟的鸣叫。
一只黑色的小鸟落在了她的箭靶上,拍打着翅膀,展开的羽翼漏出几片纯白的羽毛,纤长尾羽搭在箭靶圆弧的边缘,小小黑色的眼睛望着自己。
它的腹部也是白色的,与黑羽交融在一起,界限明显,却不显突兀,五条怜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小鸟。
它是从哪里飞来的,寒冷的北方吗?它叫做什么名字?在她的困惑之中,白色的羽毛满出鲜红。
她再度正中红心。
视线的终点是美丽的小鸟,她的箭矢射穿了红色的心脏。
箭羽拉扯着鸟儿坠落,尚未收起的翅膀被风吹起,它仍在飞翔,向着与天空截然相反的方向。
按照繁杂的礼数,五条怜应当收起弓,迈步,而后跪坐回原处,可她只听到了弓撞向木地板的声音。
无法迈步,也不想迈步。
恨不得从此处逃离,可视线依然落在鸟儿的身上。
她杀死了一只小鸟。
道场的老师将这支脱靶的箭拾了回来,鸟的尸体刺在金属的尖头上,淌落的血滴砸向柚木地板,金属的弦也被染了色。
把箭收拾干净。
老师说着,将箭放在她的手上,小鸟也落入她的掌心,仍旧温热,兀自睁着的小小眼睛仿佛将要从头颅中脱落。
她好像发出了尖叫声,也可能没有,因为她并未感觉到来自喉咙深处的涩涩痛感。
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如此真切,她好像感觉到了心脏在手中跳动。
它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