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子里时，艾薇终于把刚刚散落在地上的钞票全部都捡了起来。

“别让我再见到你，”

艾薇发现钞票的总数少了几张，肯定是被那个男孩儿给私吞了，“唉……”

亚特伍德等到确定那个女人不会再看见他的时候才敢停下来微微喘口气，“呼，”

亚特伍德靠在墙上，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面值的钞票又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面包。

“对不起了。”

他低声说道，话音轻到还未落地就随风飘散了。

亚特伍德有着一张堪称清秀的脸蛋，他抬手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确认身后没人跟着他，又东拐西拐地进了一条更为偏僻的巷子里。

亚特伍德走到了他们的“聚集地”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些不对劲儿的感觉，亚特伍德迟疑地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他的右手手指轻轻一动，“咔嚓”

一声轻微的响声，没用钥匙，门锁就像被无形中的力量给打开了一样。

这就是亚特伍德的变种能力，他可以改变物体的受力状况。

当亚特伍德打开门以后，他没有看见像以前一样等在屋子里的伙伴，客厅里一片狼藉，所有应该留在这里的人都不见了去向。

亚特伍德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这个从小独自流浪的少年变种人即使平时装的少年老成，但是遇到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不免下意识的流露出几分少年人独有的天真无措。

“这是怎么回事……”

亚特伍德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一步，还没等他想清楚，亚特伍德只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射进了他的脖子里，他意识当中的最后一副画面是几双穿着破旧皮鞋看不清长相的男人拿着一个项圈向他走来，几秒钟以后，亚特伍德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嘶——”

杰森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对着自己的枕头打了个招呼，“嗨，今天过得怎么样？”

杰森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一手揉着自己精壮的腰身。

康复训练对杰森来说并不容易，他的身体状况虽然有所好转但却没有达到最佳水平，一天的训练下来，杰森的身上多出了不少青青紫紫的地方。

还有安全屋的选择地点，杰森闭着眼睛想到，蝙蝠侠和小丑的两张脸交织着出现在杰森的脑海中，还有他有缘一见的生母——希拉·海伍德医生……杰森被大脑中混乱的记忆弄得心烦意乱。

杰森的手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感到一阵暴躁的冲动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湮灭，这其中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有多少是愤怒、不满，有多少是不理解与委屈。

“小丑为什么还活着……”

杰森被这个问题折磨着。

当他恢复记忆后，他本想第一时间回到他视为父亲一样，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蝙蝠侠身边，也许他又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他也不曾死去、不曾被装进坟墓埋在地下一样，继续去当蝙蝠侠的助手，当一个罗宾。

他想等他再恢复的好一点，他可以走到布鲁斯的面前去给他一个惊喜，然后他就在昨天晚上的电视直播中看到了小丑——一个活生生的小丑。

小丑仍然可以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想出现的地方，就像他没有犯下过任何罪行一样。

杰森被那一幕深深震惊了，他从没想过小丑还会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蝙蝠侠想，他当然可以做到为杰森的死去报仇。

会不会是小丑也复活了？杰森在心里为布鲁斯找着理由，也许小丑和我一样，也是死而复生……杰森不愿意去想那个他最不乐意看到的事实，甚至他也一度被这个逻辑通畅的理由说服了，直到——直到他看见了历年的新闻报道，原来蝙蝠侠对于小丑的回击仅仅是痛打了对方一顿然后关进阿卡姆……杰森笑得浑身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在报纸上。

杰森近乎自虐一样，一点点的从报纸上翻找着这些年有关布鲁斯的新闻报道，他得到了很多的消息，例如蝙蝠侠的新罗宾，例如布鲁斯从未间断的频繁更换女伴……一开始，杰森想跑到布鲁斯眼前，不管不顾的问问他，他知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从坟墓里爬出来？翻阅到了后来，杰森用已经发红的眼眶盯着小丑历年来的作案新闻，杰森想：“你的不杀理念真的是对的吗？”

“我会用一个新的身份来治理哥谭，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错了……”

杰森出神的想着。

在杰森沉浸在悲伤当中的时候，艾薇提着手里的东西终于回到了家。

“呼，”

艾薇拎着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塑料袋勒出红印的双手。

艾薇先将日用品整理出来，打算一会儿直接搁到橱柜和冰箱里，等艾薇拿出一个面包时，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本来因该还有一个一样的面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