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冲出房，徐爸拽她回来，揽着她去床上躺着。

&ldo;你冷静，你不要这样。

&rdo;她又哭又叫，歇斯底里。

&ldo;我可怜的瀞远，她是多苦才会这样，是我害了她，逼她帮着赚钱帮家里，要她帮着养妹妹，我亏欠她太多，都是我‐‐&rdo;徐爸好不容易哄得老婆甘愿躺下，她哭到全身乏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徐爸到房外，给徐瀞远打电话。

&ldo;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妈疯了，又哭又叫，嚷着要跟你哥去死，你说了什么话刺激她？&rdo;徐瀞远一下班，就回家探望妈妈。

妈妈躺在床上，满头白发，一脸沧桑，脸面泛油光，眼皮浮肿。

一双老手，皮肤尽是黑斑与皱纹。

在微弱的黄灯光下，徐瀞远心痛地感觉到，妈妈是真的老了。

&ldo;我没事。

&rdo;徐妈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ldo;爸说你不吃晚饭，一直哭，喊着要跟哥去死，怎么了？&rdo;徐妈叹息，握住她的手。

&ldo;瀞远啊，妈以前跟你爸老是忙着赚钱，家里困难，妈每天都很操烦。

可是……你最懂事又最坚强，所以妈把甄宜都推给你照顾，每天只想着要怎么对付那个老是闯祸的不肖子‐‐&rdo;&ldo;干嘛说这个？&rdo;徐妈哽咽，将女儿的手拉在脸边蹭着，她心疼啊。

&ldo;我从没去想，好好地想‐‐我的瀞远不是天生就很强的，她也需要我这个妈保护的。

她看我每天操烦哥哥，说不定很羡慕，因为我只会叫她帮这个做那个的……不能因为她懂事，就让她辛苦，这不公平对吧？都是妈不好‐‐&rdo;徐瀞远凛着脸，强忍住泪。

她才不哭，早就不希罕了。

反正爸妈就是只宠儿子，她不在乎了。

&ldo;来……让妈好好抱抱你。

&rdo;徐妈想将女儿搅入怀里，却感到她肢体僵硬，隐隐抗拒着。

&ldo;妈你休息吧，不要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rdo;徐瀞远尴尬，起身走。

一开始，是期待又渴望被母亲拥抱，后来，期待一直失落，怀疑是自己太不可爱。

不像妹妹爱笑又会撒娇，也不像哥哥虽然闯祸不停但懂得讨好妈妈，讲他们爱听的话。

她渐渐成为一个别扭的孩子。

得不到父母疼爱，所以更好胜更好强，只想着成为更有本事的人，谁也不依靠。

现在，妈妈忽然想抱她，她反而尴尬。

&ldo;瀞远！

&rdo;徐明志忽推开房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