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放下课本，端起水杯喝了口，冲着莫添的座位说：“你们一班真是有两个活宝。”

“哪俩？”

莫添问。

“就那俩儿，”

他说，“周绪起和许孟。”

“嗐，他俩啊，喜剧人天赋奇高”

教一班的老师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

对于还困在学校挣扎在知识点试卷考题里的学生来讲，熬过一上午五节课不容易。

但他们不会知道，像这种努力压制躁动漫无目的过日子的同时又能有源源不断的知识输入支撑的感觉，在未来很多年后，他们脱掉校服，脱离管制，踏入所谓成年人的自由，他们将会不受控制的回忆起当初校服时代漫不经心却又能看到未来的日子。

在这个肆意的年纪，他们理所当然地说，青春是用来浪费的，青春无悔。

校园广播响起时，周绪起已经坐在闹哄哄的食堂里了。

这种天气，钻进食堂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闷热透着汗液的空气，周绪起不断地催眠自己，没有流汗没有流汗没有流汗。

转头看向旁边拿着筷子的谢致予，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还淡定如斯。

周绪起感慨，看着那张白净的脸，感受到一丝清凉的慰藉。

“看什么？”

被看的人回看过来，掺着冷感的声音又带来一丝清凉。

周绪起捏着筷子，说：“看你降降温。”

“？”

谢致予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坐对面的彭经延奇迹般地接通了他的脑回路，乐着帮忙解释，说：“予哥你看着让人降火。”

“降什么火啊？”

许孟没明白。

他看了眼周绪起，又看了眼谢致予，眼神有点奇妙。

食堂闹哄哄的声音络绎不绝，但周绪起觉得他们这块儿的空气凝滞了，他看着谢致予那令人下火不，降温的脸，有些尴尬地转过去瞪许孟。

气氛好像在往什么奇怪的地方走，他呸了一声，在桌子底下踹了许孟一脚：“脑袋里想什么呢？”

接着对身旁人说：“你说句话。”

“什么？”

谢致予皱起眉，声音调子冷，音色也冷，仅仅两个音节仿佛盖住了食堂一大片闹哄哄的嘈杂，像是冰山露出一角。

周绪起看到了冰山一角后，才说：“听到了吗？”

“听到了。”

许孟回。

“降温了吗？”

许孟看着谢致予冷淡的眉眼琢磨了一下，然后说：“好像降了。”

周绪起：“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