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妮酒量特别好，是人见人不信的千杯不醉体质，每一个质疑她的人最后都会抱着垃圾桶嗷嗷吐。

三个小时后，全场就沈嘉妮一个人还支棱着，一半人倒在沙发上缓劲，一半人排着队去厕所吐。

有两个已经丧失理智给前任打电话求复合，被狗血淋头地骂一顿，抱着垃圾桶一边哇哇吐，一边哇哇哭，那叫一个凄惨。

沈嘉妮眼里染上三分醉意，拍拍程谦的脸蛋把他喊醒：“回家了。”

程谦睡了几个小时已经彻底清醒，蹭一下起身，抱着沈嘉妮用力亲两口，大肆嘲笑：“你们这些小废物，连我家宝贝一个女生都喝不过，太垃了！”

“啧啧啧，你丫不是挺狂的吗？怎么不继续狂了，继续啊。”

程谦就近找家酒店开个双人间把室友们扔到床上让他仨抢床，自己则搂着沈嘉妮的小腰打车回家。

程谦和沈嘉妮算是不打不相识。

沈嘉妮三岁那年跟爸妈一起去沈钰家拜年，小区门口有人在卖氢气球，沈嘉妮最喜欢的兔子气球只剩下最后一个。

沈嘉妮爸妈正要买下来，一个小男孩突然冲出来大声喊：“我要兔子！”

沈嘉妮急得都快哭：“那是我的兔子，我的！”

程谦爸妈好声好气地劝程谦：“先到先得，气球是妹妹的，你换一个。”

小时候的程谦拗得很，缠着哭着喊着要兔子气球，躺地上撒泼打滚。

沈嘉妮脾气也上来了，冲上去就是一个头锤把程谦撞倒，两个谁也不让谁的小孩就这么打起来。

一边哭一边打，滚了一身灰。

两家父母都不占理，只能站旁边看着，看无聊了就去旁边小卖部卖一副扑克牌蹲地上开始炸金花。

程谦和沈嘉妮打了半个小时发现自家父母根本不管他们，气鼓鼓地坐在地上抹眼泪，脸上全是灰，一抹一手黑。

小孩子的气性来得大去得也快，程谦把兜里的纸分沈嘉妮一半，主动道歉：“对不起，我不跟你抢兔子气球了。”

沈嘉妮瞬间消气：“没关系，我们一起玩吧。”

沈嘉妮从妈妈兜里摸出一张红票子买下兔子气球，跟程谦一起玩。

两家父母玩得热火朝天，偶尔看一眼孩子在不在身边，直到谭小云给沈嘉妮父母打电话问到哪儿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上楼发现就在对门，一合计，吃完饭去程谦家继续炸金花。

两家的交情由兔子气球和炸金花建立起来，时不时约着一起出去旅游，两个孩子放一边让他们自己玩，大人们找个风水宝地炸金花搓麻将。

程谦和沈嘉妮就这么打打闹闹一起长大，感情格外深厚，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除了……“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

程谦把手机当成麦克风凑到沈嘉妮嘴边，冲她挑眉，期待她接下去。

沈嘉妮生无可恋地唱一句：“留下来。”

程谦继续唱：“永远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风，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态。”

沈嘉妮翻身背对程谦，头埋进被子里，绝望地捂住耳朵。

想死，但觉得死的应该是程谦。

程谦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喝醉倒头就睡，要是中途醒来就会开启歌手模式，不唱两三个小时不会停，越唱越兴奋，跟磕了耗子药一样。

程谦伸臂一揽，把沈嘉妮搂进怀里，面对自己：“宝贝不喜欢这首歌吗？那我们换一首。”

“是郎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在渴望的天空有美丽的月色。

是郎给的快乐我风干了寂寞，在幸福的天空你是我的所有。”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