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秦雨菲坐在欧阳森床边，静静看着正在输液的欧阳森。

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可是这一刻她竟然贪恋能留下来的时间。

她曾一度说服自己忘记欧阳森，忘记那个害死了她爸爸的凶手，可是自己的心就是不听话。

“我已经忘了他上一次好好休息是什么时候了。”

炎坤现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欧阳森。

“他变了很多。”

沉默许久，秦雨菲才说了一句话。

“他只有这样才能在袁家活下去。”

炎坤拉了一个椅子，坐在秦雨菲对面。

秦雨菲看着炎坤，眼神复杂。

“就像之前老爷说的，他是袁家真正少爷的替身，所以一个替身，没有了作用，他只有想办法活下来。”

以袁立安的性格，他用一个陌生的孩子，为他的孩子保驾护航不足为奇，所以这一点秦雨菲也想到过。

“这些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秦雨菲起身想走。

“其实这几年他的痛苦不比你少。”

“……”

明明应该离开，但是听到炎坤的话秦雨菲还是下意识的想要知道。

“最起码你不用随时记得你失手撞死最爱的人的父亲，但他不一样。”

炎坤看着秦雨菲，眼神里，流露出的不再是平时的冷漠，而是作为一个大哥的关心。

“那或许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一件事吧。”

“……”

“你刚离开的时候，这家伙冷静得可怕，把你留下的东西全部摆在了他的房间，之后就开始了他以酒为饭的生活，那段时间他从不出房间，每天醒了就是喝酒，抽烟，要不然就是看着你的照片发呆，每天送进房间的饭，从来不会动一口。”

炎坤开始回忆欧阳森过去的生活。

“本来他想找你，可是老爷当时还在，知道了之后软禁了他，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歇斯底里的样子，房间里所有的家具能砸的都被砸了，能毁的也都毁了，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你省下的那些东西。”

秦雨菲静静的听着，看似平静，但是渐渐湿润的眼眶泄漏了她的情绪。

“等到他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变了，当时老爷已经去世了，少爷接管袁家，正是少爷要树立威信的时候，少爷本来以为他不会再留在袁家，但是他不仅留下来了，还开始了他自己的实力。”

“财团的那些老人看他眼红，也用极端的手段对付过他，结果他就用更极端的方式报复那些人，他也凭着那些冷酷的手段在财团树了威信。”

“外人都知道财团的二把手是个冷面罗刹，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因为五年前的那件事，他整整五年没开过车，但是几天前你险些被袁鹏飞的人抓走，他直接开着车冲到你家，知道你没事，才放心。”

“他去过我家？”

秦雨菲从来没在小区里见过欧阳森。

“你不记得几天前，你回家的时候被人打晕了？是袁鹏飞让人做的。”

炎坤的话让秦雨菲想起来了。

那天汪默楠公司有事，就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她开门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