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初学炼丹的激动，舒禾一大早就立在丹房前安静等候。

哪想到剃头挑子一头热，教人的迟迟不来。

眼看地上明晃晃的日头一点点挪过来，舒禾为了不晒到自己，不得已都追着阴影区挪了好几次。

一次次的挪动中，舒禾也没闲着，看似老实闭目等待，实则在心里默默理解，思索艰难晦涩的功法。

‘天有七星，运斡四时，人有七窍，以应五灵，神，魂，魄，意，志’‘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哎呀，舒丫头，不好意思，昨日一高兴，多饮了几杯酒，那想到今儿一醒来，都这么晚了。”

人未至，声先闻。

响亮的大嗓门也掩盖不住那一丝丝心虚。

其实是因为昨天太过高兴，忍不住拉住自己好友多炫耀了几句，哪想到被那酸老头拉住灌了一肚子灵酒。”

药老，我也没有等多久，咱们开始吧。”

想跟人学东西，多等等有什么。

哪怕前世，跟别人随便学点什么，都要态度谦虚，恭敬些，何况是学习这炼丹术。

舒禾相信，没有几个炼丹大师会像药老这么慷慨大方，自己仅仅只是一名学徒而已，并不是正式弟子，都如此用心教导，感激还不来及。

药老人又不傻，自然知道舒禾一看就是等很久了，看她依旧面色平和，丝毫没有急躁不耐之意，心里暗自满意。

不急不躁，谦逊懂礼，如此品性，不枉自己这一番用心教导。

跟在药老身后，慢慢进入心中神秘之地，丹房。

脑海中闪闪发光，半遮半掩的形象，慢慢具象化。

一座巨大青色丹鼎牢牢占据中心位置，周边两侧，一侧是成丹，一侧是灵植，有炼化好的，也有尚未炼化的。

无论是丹药，亦或是灵植，从一阶到三阶，零零总总，几乎涵盖所有，一股幽幽的丹药香气混杂这灵植的清香，闻之就让人精神一振。

“炼丹从外物来说，其实就是方药器火四样，这些东西是死的，只要是真想学炼丹，努努力都能，无非就是品质差异而已；可叹的是，这些死物却被奉为圭臬。

可惜，外物终究是外物，你能得到，我也能得到，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药老并未一上来就说炼丹该怎么怎么做，需要注意什么，反而开始说起好似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一样，神色间隐隐带有几分嘲讽，不屑。

舒禾没有打断，安静站于一旁，微微侧生，头略扬起，认真聆听。

“哼，可这些人都忘了，一样的东西怎么能拉开差距，为什么有的人能成为炼丹大师，比如我，嘿嘿；有的人却练门都入不了？”

眉头微皱，静静思索半响，舒禾慎重答道：“因为这些前辈忽略了自身所起的重要作用，一味追求外物的强大与厉害，有些本末倒置！”

“完全正确！”

药老浑身气势高涨，老人的外表下有着年轻人的自信与张扬，这一切都来源于自身强大的炼丹实力，眼中异彩连连，无比郑重地对舒禾说道：“我现在说的这些，你可能还不太理解，只需要记住就好。

记住，炼丹一术最最重要的是你自己！

好了，让我们来看这些没那么重要的东西。””

首先，方，不是那么重要，那些大宗门还藏着掖着，怕人偷学了，不理解，完全不理解，这些不都前人所创，有本事自创丹方才叫厉害；药，即那些灵植，用来用去，还是那些，听说上古丹道鼎盛时期，甚至万物皆可成丹，真令人向往。”

说到此处，药老的眼神彷佛投向未知的虚空，跨越时空，穿越上古，领略那一场场丹道盛宴，瞻仰先辈的荣光与强大。

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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