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难过，却不敢在她面前表现，怕让她再次失去安全感，对我产生抵抗，强忍了下去，晚上让欣欣睡在中间，我和裴敬尧睡在两侧。

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我才睁开眼，注意到裴敬尧也没睡着，他的手从那边伸过来握住我的。

&ldo;对不起。

&rdo;忽然他跟我道歉。

我有些不解，轻声问，&ldo;为什么说对不起？&rdo;

&ldo;欣欣跟着你时，她过得很快乐，即使没有爸爸，但也不会被人骂，被人羞辱，甚至遭遇这种事，这是我这个做爸爸的失职，我现在甚至觉得，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做她的爸爸，我的心是那么狭隘，曾经还……对她有过偏见，一一，我……&rdo;

&ldo;不是的，敬尧。

&rdo;我打断他，目光在欣欣熟睡的面庞流转，&ldo;你不是说都过去了吗？以后我们一起好好保护她，这些过去的，都不重要了。

&rdo;

拇指在我手背轻轻摩挲，沉默半晌，他没说其他，只道，&ldo;睡吧，明早还要早起。

&rdo;

我&lso;嗯&rso;了一声，感觉到他伸过手臂，将我和欣欣一起圈进怀里，脸上不觉露出一抹笑，往里面偎了偎。

早晨吃过饭，我们就带着欣欣一起去了医院，走进病房，欣欣看见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裴母，下意识往我身后躲起来。

裴父瞧见，不由会心一笑，点着头，&ldo;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rdo;

欣欣睁着眼，看着裴父，我察觉到什么，蹲下来问她，&ldo;要不要爷爷带你玩会儿？&rdo;

她没有拒绝，只是无声的看着我，忍着心酸，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对裴父道，&ldo;爸，欣欣在外面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回来时连我和敬尧都不要，她好像还要你，你帮我照顾一下，多跟她说说话，开导着。

&rdo;

&ldo;嗯，我听敬尧简单说了，欣欣，来爷爷这里。

&rdo;裴父伸出手，和蔼的叫她。

欣欣看了看我，挪步过去牵住裴父的手，裴父朝我们点点头，带着欣欣一起出去了。

&ldo;敬尧，你也出去吧，我有点话，想单独跟他们父女俩说一说。

&rdo;病床上的裴母，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棱角和刻薄，此刻她就像个很普通的老太太一样，虚弱的说道。

我这才注意到，这病房里，不止有我们，我消失很久的爸爸，居然也在。

&ldo;妈，你要说什么，我还不能听吗？&rdo;裴敬尧似乎不大愿意出去，笑着说道，大概是担心我。

裴母自然也明白，惨淡的笑了一声，&ldo;臭小子，长大就不听我话了，放心，不会为难她的，你快出去，别耽误了我做手术的时间。

&rdo;

我想她就算为难我，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估计是真有什么要说的。

就对裴敬尧道，&ldo;你出去吧，我懂轻重，不会故意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