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沈长山叹了口气，“大夫说他体内鲛人毒素含量已经接近于零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不醒，明明跟他一起中毒的那个丫头都醒了。”

“还没醒么？”

约西亚眉间掠过一丝不着痕迹的微妙，他将项链放进兜里，安慰沈长山道：“沈会长别担心，少爷可能只是受了惊吓，很快会醒过来的。”

“希望借执事先生吉言吧。”

沈长山语气还是深深的无力，“我这辈子啊，活得还真是没用。

我没保护好德仁，也没保护好我儿子，就连当初我和德仁的梦想也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沈会长别这么说，您成为会长之后，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冲突事件少了很多。”

约西亚的声线是不痛不痒的温柔。

尽管在这颗蓝色星球上生活了五百年，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总喜欢说负面的话，然后身边的人还要找出他做得好的地方来安慰。

简直多此一举。

“对了，夫人那边怎么样？”

沈长山问。

“夫人？”

约西亚微微转头，摆出一个礼貌却有点刻意的微笑，“夫人很好，我今天就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看望沈少爷。”

偶尔的说谎，这在人类世界叫善意的谎言。

“哦，夫人那一切平安就行，那你先进去吧，我下楼抽根烟，有什么随时叫我。”

沈长山掏出打火机，跟约西亚打了声招呼就乘电梯离开了。

“沈会长慢走。”

约西亚脸上彬和又完美的笑容一直维持到电梯门关。

然后，他倏的将笑容收起，转身，推门。

为了一个不到一秒钟的动作周旋了几分钟，人类世界的一些规矩真是让他感到厌烦。

不过在心底发完这顿牢骚之后，约西亚很快发现了自己的一点来自心态上的变化。

——好像在夫人身边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对这些规矩不耐烦过。

更心烦了。

约西亚面无表情来到沈知秋床边。

病房里只有沈知秋一人，此刻，他的身体正连接着各种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四周静谧的只能听见心电图的滴答声。

“沈少爷睡得还真是安详，难道是你的灵魂正等着被血肉魔法召唤吗？”

约西亚古井无波的眼神被厌恶填满，他从衣兜里再次拿出那条项链，又刺破了沈知秋的一根指头。

滴出的血落到项链卡扣处那段细小的符文上，那一小段符文瞬间发出微弱红光。

“他还在项链上刻了字？什么字？”

庄园餐厅，月琉火的好奇心正被这段故事勾起。

洛酒回答：“那是那个混蛋当年跟我表白的话，我记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