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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父?”
那老人兀自闭着眼,恍若未闻。
骤然死寂,青年瞳孔圆睁,半晌抱住老者厉喝:“亚父!”
雀鸟一惊,生怕被波及,纷纷振翅远行。
时间隔了很久。
久到菡羞看着盖蓝布上的块干却的湿痕,神色恍惚。
她没有料到,满怀希冀的春日里,迎面而来的是猝不及防的死亡。
擦了擦湿漉漉的脸方抬眼。
猛然与闻衍璋那双泛红的眼睛对视。
她窒,望他怀中的老人一眼,像是给自己打气。
绷紧身体默默走到他跟前蹲下,抓住青筋暴起的手。
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心口揉了揉。
闻衍璋眦目,泛红的眼周跳动。
菡羞另一手握住老太监的,同青年碰了碰额头。
闻衍璋再震。
她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此时此景莫名一字难言。
于是菡羞闭上眼,抱住青年轻颤的身体。
闻衍璋埋首在怀,长久不语。
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他们一直在一起。
葬礼办的简单朴实。
闻衍璋出乎意料,一滴泪也没流。
或许生来就不太需要眼泪。
不过真正挑了处好地方下葬。
披麻戴孝,彬彬有礼招呼来人。
大伙不算太意外。
说来也是喜丧了,这位老爷子极能活,很是长寿。
见闻衍璋还是那个模样,众人也便放下心。
菡羞陪着磕头烧纸,陆母道,往后日子照过。
大家都这么觉得。
但菡羞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闻衍璋变了,变得淡漠,和她的话也更少。
她不懂到底怎么安慰他,都说老人家大限已至,回光返照,显然他自己也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