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

方清韵低沉着声音，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祖母——”

“我问你，姨娘的首饰匣子你拿去做什么了？”

蔡云霖原本是低着头的，听到方清韵的质问，猛地抬头看去，目光顿时落在了红方木几上，那里头儿的金银珠宝分明就是自己拿去聚宝斋便卖的东西，怎么又会在这儿呢？！

“我在问你话！

头抬起看我！”

方清韵又是厉喝一声。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蔡云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心里像打雷似的咚咚直跳，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明显颤抖起来。

方清韵是了解蔡云霖的，他虽不是个聪明孩子但却也是个人品正直的孩子，可如今却做出偷盗这等下作的事情，想必定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小小的孩子能遇到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那可是满满一匣子的金银首饰——想到这儿方清韵脸色忽然一变。

“桑阳呢？！”

方清韵怒道：“去把桑阳给我绑来！”

桑阳被五花大绑在了长凳上，嘴里不停喊着霖哥儿，那声音似乎是害怕极了。

“祖母——”

蔡云霖的声音也抖得厉害。

老太妃岂是他哭一鼻子就能心软的人“你出去数着板子，我倒看看你们的嘴还能硬得过板子。”

“给我打！”

“祖母！”

不过六七板子下去，桑阳的屁股就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迹渗透裤子滴了地上，人也不像刚才那般挣扎。

这时，蔡云霖猛地冲进房里跪倒在老太妃脚下，一把抱住她的腿，抽噎的颤着嗓子道：“别打了别打了！

我说我都说！”

方清韵这时才让外面的人停了手。

蔡云霖转头看了眼已经昏死过去的桑阳，身子战栗的的像筛糠一样哆哆嗦嗦起来，深吸了口气——“前些日子我被张才楠在下学路上拦住，他说要带我去开开眼，我拗不过他被他硬拉走了，但是我绝没有想到他竟带我去了天乐坊，本想着陪他玩上一两把就能回家的，谁曾想越输越多——”

蔡云霖抬手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那赌坊的老板说了，若是我还不上这银子，他就要剁了我的手指！

我害怕极了，这才动了歪心思！”

说罢便咚咚的磕起了头。

“祖母，您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