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和&ldo;原来如此&rdo;地点点头，马上活学活用：&ldo;顾云你真是渊渟岳峙，器宇轩昂!&rdo;

&ldo;乖。

&rdo;顾云心满意足，拾起她卸在一旁的簪子给她盘起发：&ldo;你先出来，换水。

&rdo;

&ldo;好哒!&rdo;淳和尾巴一甩，鲤鱼跳龙门一样一跃而出。

顾云不防她动作这样大，被她拍了一脸的水，黑着脸看她。

淳和一看自己闯了祸，立刻推卸责任：&ldo;谁叫你不躲了!&rdo;

顾云认命地叹了口气，懒得和她计较。

淳和到底还有些良心，拉着袖子给顾云擦擦脸，嗫喏道：&ldo;要不，要不，你同我一块洗一洗?&rdo;

顾云手一滑，手里的符纸抖得烧成一团纸灰。

暮春夜里仍是渗着凉意，顾云怕她着凉，快速换水烤暖，拎小猫似的把她丢了进去：&ldo;我去外间守着，你乖乖洗。

&rdo;

&ldo;你再给我洗洗尾巴呗。

&rdo;淳和是懒到了骨子里，说着尾巴搭在了顾云手里，自己翻出百宝囊倒出十来块形状不一的玉石在水里，自得其乐地把玩。

这蛟龙眼里有了宝贝，其他自动化成了背景。

顾云无法，拾起纱囊给她擦拭尾巴，见她一腔心思都在那些死物上，不免气闷：&ldo;你的那只簪子材质倒是稀罕。

&rdo;

&ldo;那是当然!&rdo;提起簪子，淳和的兴趣从玉石上转移出了一部分，颇为自豪道：&ldo;天上地下都寻不来第二件同样的!&rdo;

顾云眼力不浅，却也没辨识出来，不等他发文，淳和已炫耀般道：&ldo;那是我的角呀!&rdo;

&ldo;……&rdo;

民间俗语称蛟龙是无角龙不是没有道理，蛟龙与龙最大的区别就是有无犄角，能修炼出角来，基本上与龙已无区别。

顾云不觉间问出了心声：&ldo;那你为何至今未成仙?&rdo;

淳和一怔，光亮混沌，她娇柔的脸笼在幽黑模模糊糊，屋里一时静得只有他二人交叠的呼吸声。

&ldo;你既然问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啦……&rdo;顾云手里一空，淳和的话语伴着她的身体一同沉入水中，慢慢道：&ldo;在很多年前，老子也不知道多少年前啦，就是有条蛇精拐了个龙女，才有了我们蛟龙一族。

龙属神族，诱拐龙女为天界不容，在第一条蛟龙出生时九重天降下天罚给我族&lso;永堕妖道，不得登仙&rso;&rdo;她的声音渐次低下：&ldo;所以，无论我如何辛苦修行，如何努力，都只能是妖。

&rdo;

顾云的心仿佛被她的话拉开一条细长的口子，说不出的滋味一股脑地皆数倒了进去，她的失落，瘀滞，压抑得那道口子隐隐作疼。

她不该是这样的，他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