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发问：&ldo;偃术?什么是偃术?&rdo;

萧四绽出一星点说不出味道的笑容，笑容深处却是没有一丝温度：&ldo;道分三道，天道人道地道，而偃术便是最下等的地道中不入流的旁门左道之法。

轻视天地，玩弄生灵，极尽私利!&rdo;他轻轻抚摸掌下蛇蜕，&ldo;可怜它百年修行，我迟来一步，未能救得了它。

&rdo;

头一次见着萧四露出这么有人味的神情，可我一分惊喜都没有，因为我发现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他口中偃术造出的器物之一。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认知还是让我心情糟糕，并非我攒了三生三世的福报惹来老天垂怜，让我死而复生。

现在的我只是一具人为制造出的能动死物而已，与这里的山川木石，庞然蛇蜕唯一的不同是我还能动……

&ldo;殿下神情为何突然凝重起来，莫非曾经也听说过偃术妖法?&rdo;

我勉强按下心中焦躁，暂时打起精神来应对他：&ldo;国师都说是不入流的术法，本宫何曾会知道?&rdo;

虽然没有与他对视，但我知道萧四在暗自收纳我面上一丝一缕的变化。

他怀疑我，从一开始就怀疑我……

&ldo;那……&rdo;

&ldo;午夜已过，再不出去外头的百官要等得心焦了。

&rdo;我强行打断他的话，&ldo;&lso;龙神&rso;既已成这般模样，为了稳定民情民心及我大晋社稷，国师想必应该知道对外该如何说道今晚之事?&rdo;

快言快语一通说完，我不再看他，将匕首揣回怀中，掸去衣上尘土，提灯而起。

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但至少萧四没有其他言语，短暂的沉默后如平时一样笑着跟随我道：&ldo;殿下之命，微臣莫不敢从。

但&lso;龙神&rso;之死非比寻常，行凶之人必是有危害我大晋国泽之心，再者若是日后为陛下所知，殿下恐怕也要难辞其咎。

微臣以为，此案须追查到底，揪出凶徒才是，殿下以为呢?&rdo;

他所提合情合理，找不出理由反驳的我只能心情复杂地答了个好。

一方面，杀害白蛇之人可能与制作我这具身体的人为同一人，找到他等于找到我的过去;可另一方面，我内心深处隐隐抵触着揭晓那段记不起的过往。

短短的一截溪水路，因有萧四在我只觉走得异常漫长，快看见众臣各色朝服时我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ldo;国师对偃术极是厌恶，究竟是因为玩弄它之人会伤我大晋国本，还是单单厌恶此术及背后之人?&rdo;

萧四似没料到我有次一问，哑然片刻后他轻声一笑：&ldo;殿下放心，我与钦天监自始至终只忠于大晋，从无半分私心掺和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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