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扭头瞧了眼，边上就是一堵平平无奇的家户人家的一堵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遂嗔了句：“你干嘛，担心我把人家的墙撞塌了不成？”

晴儿抿着唇一笑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不告诉你。”

一旁的郝嘉上意有所指地说：“小姑娘，对我们你可不应该有什么秘密藏着哟。”

晴儿调皮地说：“你们是什么人又没对我讲，再者得经过我姑批准了才行。”

说话间，天色已亮，他们转回到舒家大院，院子里的戏台已经开始在拆了，转过戏台，却见舒小婉立在屋檐下在看着乡民们动手拆，一副颇伤感的神情。

晴儿瞪了秋枫一眼埋怨道：“就是你，一来就要拆戏台，我姑一直盼着这一天呢被你给毁了，真是个坏东西。”

说着朝舒小婉奔去。

郝嘉上和秋枫走到舒小婉身前，正待行礼，舒小婉挥了挥手说：“跟我就别讲这些客套了，承蒙乡亲们看得起，平素都称我一声大小姐，你们随着叫便罢，就别讲这些虚礼了。

连夜赶来，怎么不晓得睡一下呀，再好的精力也经不起熬的。”

秋枫朝郝嘉上努了努嘴说：“他非拉着我瞎逛，我早就困了。”

舒小婉便吩咐晴儿领着他到后面去，自己则请郝嘉上走回堂屋分别坐下，她身边伴着的姑娘沏好茶端上来，郝嘉上礼节性地喝了两口放下茶碗，却见舒小婉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戏台那方，便抚慰道：“大小姐，待情势好了，咱们再搭起来，热热闹闹唱它个三天三夜。”

扭过头来的舒小婉看着他说：“能有这么一天吗？”

郝嘉上肯定地点点头说：“有的，我向您保证。”

莞尔一笑的舒小婉说：“但愿吧。

看您是位长官，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正儿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

稍稍思量后的郝嘉上如实道：“准确定义，是风险。

日本人去了北平查您的老底，去了景苑街258号，见了星辉剧团四大花旦中的另三位，用了些手段，查出了些端倪，估计人已经来了或正在来的路上。”

长吁一口气的舒小婉说：“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那正儿确定会回来吗？”

郝嘉上说：“尚不清楚，但估计他一定会来。”

舒小婉不由疑道：“怎么？你们之间尚未就此有所沟通？”

郝嘉上苦笑道：“大小姐，干我这一行，也不是随时能见面能说上话儿的。”

徐徐点头的舒小婉说：“那他就应该会回了。

上次见面他便说了，这一天他怎么着也得给我奉上一碗茶。

能有个什么法子不让他回吗？”

郝嘉上摇头道：“恐怕是不能了。”

舒小婉叹了口气说：“也罢，该来的总会来的。

村那几杆枪只能唬唬蟊贼，就看你们的了。”

话里藏了话。

晴儿从后院里跑了过来，说早餐好了。

舒小婉起身对郝嘉上说：“郝先生后面请用早餐吧。

那两个小的就让他们多睡会儿，小非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了。”

太阳升起又落下。

堂屋里摆了一桌牌九，靳小非和晴儿陪着舒小婉在玩，那两个担任护卫的姑娘一边看着一边不时插上一嘴，热闹得很。

院子中央的戏台已拆掉了，郝嘉上沐浴在一抹月光下，一条大裤衩一件短褂有几分像本地人，手里挥着一把大蒲扇在那来回踱着步，堂屋那边传来的笑声搅得他心烦意燥，忍受不了地走到大门口，站着岗的俩人瞧出他心情不佳，便对他说，帮他在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