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闻言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向舒恺。

“吃、吃播？”

舒恺已经习惯姜沅经常表现出来的天真烂漫，点点头正想跟他解释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姜沅的另一边传来淡淡的声音。

“吃播是一种职业，平时只需要坐在镜头前不停吃东西就有人看，当然如果看的人多的话是能赚钱的。”

姜沅愣了愣，一边迷惑的挠了挠后脑勺一边低声嘀咕道。

“人族可真奇怪呀，居然喜欢看别人吃东西？”

当然作为一只活了几千年的精怪，姜沅可不傻，每每自言自语的时候声音都会压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程度，所以即使他常常小声吐槽，倒也还没有因此在人界翻过车。

但是今天他身边坐了个异常强悍的非人类，庭煜耳朵一动自然把姜沅的嘀咕声听了个清清楚楚，下意识的抱怨道。

“可不是，前段时间还有流行直播自杀的，额外给我们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工作量！”

姜沅了然的点点头，点到一半倏然停住，转头看向庭煜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额外？增加？工作量？”

但是庭煜的心理素质...那是真的很强，他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往姜沅的耳朵边凑近了一点开始胡编乱造。

“我大学学的法医专业，前段时间正好在警察局实习，那段时间天天解剖死得稀奇古怪的年轻人，可烦了！”

姜沅想了想，利用自己贫瘠的人类社会常识（古代版）自己翻译道。

“原来你是仵作啊？我记得衙门不是人族眼里的铁饭碗吗，那你来这参加这、这劳什子「国练」干什么？”

庭煜闻言没回答，只眉眼含笑的盯着姜沅看，倒把毫无实战经验的熊猫精给看得有些羞恼了。

“哎你这人真奇怪！

算了算了，反正来都来了。

哎你、你怎么净盯着我看呀？看表演去！”

他们俩本来就凑得近，说话声音还小，于是坐在姜沅另一边的舒恺见姜沅和庭煜的身影越靠越近，眼看就要贴在一起了，内心不由得浮出一股空落落的奇怪感觉，下意识就想戳一戳姜沅的背让他搭理一下自己。

不过他的手伸到一半突然被人捉住了，抬头一看，同一个经纪公司的卢智辉正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你在想什么呢？你的轮次马上就要到了，工作人员一直在叫你呢。”

完全忘了还有上台表演这回事的舒恺一下子跳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卢智辉坐得那么远都要绕来提醒自己，但是无论怎么说人家也是满怀好意来提醒的，于是他匆匆向卢智辉道了谢后才冲下了高台，找到负责安排统筹的工作人员签到。

他跑动的动静惹得姜沅回过头来，毕竟是自己第一个看中的崽崽，姜沅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为舒恺挥手鼓劲。

“恺恺加油！

你是最棒的！”

舒恺听了忍不住咧开了嘴笑得开怀，随即便跟着工作人员去后台做最后的准备和随机单采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卢智辉始终目光温柔的注视着舒恺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才收回目光，施施然坐到空下的座位上，翘起二郎腿乜了一眼姜沅，淡淡道。

“恺恺很单纯，所以很容易相信别人。”

姜沅脑袋上冒出个问号，不太明白卢智辉为什么会突然跑来跟自己讲舒恺的八卦，不过看在对方是个条顺盘靓的小帅哥的份上，他还是十分乐意接话的。

“是呀，恺恺人很好呀，牙还白！”

卢智辉一哽，时间有限他可不想错过舒恺的评级表演，于是决定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和毛导有点关系，但是「国练」可不是能让人为所欲为的地方，如果你敢欺负恺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姜沅一怔，尽力用人族的思维去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好半天后才用右手握成拳头打了下左手掌心，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