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人类，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其实一点也不残忍，落在他们手里最多也就是掉个头，这人看着就面善，发泄完说不定就心软放过他了。

就算不心软，那就让他砍爽了，哄得那个猎人高兴，最后把他交给李晚舟，他也不能遭太多罪。

说不定他卖个可怜，李晚舟再揍他几顿也就消气了呢？那他简直赚翻了。

看来当务之急就是要哄好这对人类和猎人，萨利立刻暗下决心，忍着钝刀子磨肉一般的不适，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啊！

！

！

不要，放过我吧！”

结果刚喊没两句，脸上就措不及防地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甚至位置都和刚才埃森扇他的时候一样：“好吵，闭嘴！”

萨利瞪大眼睛看着这长得和小白花似的人类，不可置信地说道：“你……”

闻秋正研究该怎么把中间的骨头利落地砍断呢，听他还想说话，眉头紧蹙。

然后萨利的脸上就又挨了一巴掌，这下是直接把他扇歪了头：“嘘。”

凑齐了一人两巴掌的萨利终于是一声不敢吭了，默默撑着地，颤抖着身体感受着自己一点点被割下来的感觉，痛苦到甚至想自己把头拧下来算了，不想再受这种温水煮青蛙般的折磨。

倒不是闻秋真的故意想这么折磨他的，确实是吸血鬼的身体比一般人类要强悍太多，他的匕首已经是他能买到最锋利的一款了，但想顺利地砍断骨头依旧十分费力。

第一刀下去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有惧也有怕，但当真的这么做了之后，他反而十分地平静。

平静到原本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都逐渐平缓。

汗水渐渐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有些，顺着他的鼻梁缓缓淌至下颚，然后滴到了鞋边，有一些则顺着他的动作，甩到了更远的地面。

他能感受到身后还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完完整整地把他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甚至在有意识地让自己的行动尽量不那么粗鲁。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闻秋，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疯了。

真的是疯了。

好像过了很久，也或许其实只有一会，当他的手酸涩到发颤的时候，萨利的脑袋终于覆盖住了他鞋边的那几滴水痕。

匕首也随之脱手，但没有落地。

闻秋下意识地后退，随后就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