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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渊宫受尽冷眼,可他非但不怨恨,还如此留恋那个地方,甚至要在自己的寝殿里也安上一个小小的渊国暗室,这究竟是为何?我缓缓拉开橱上的屉子,从里头抱出个黄花梨小盒。
盒子未上锁,指尖一拨就开了,里面是两张泛黄的麻纸,被一只笑吟吟的泥偶小人压在下头。
“……侠义豪情,溯铭记于心。”
我展开文书,目光逐字扫下去,缓缓念道,“愿将吾儿鹤眠,托付阁下,以报今日之恩。
待归京中见天子,言互市往来之意,续二国百年之谊。”
这封文书以渊文写就,字迹遒劲,笔走龙蛇,确实是我父亲亲笔。
底下的朱泥指印当中一道疤,是他练武时留下的旧伤。
另一份文书却用圆润可爱的万明文字书写,笔触稍显稚嫩,想必是伽萨当年所写。
愿将吾儿鹤眠,托付阁下,以报今日之恩。
他们二人谈判的筹码,竟然是我。
更可笑的是,父亲答应了伽萨的要求,同意将我送给他作为回报。
我原以为他只是责备我当街胡闹,却从未想过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无事时养在府中,有用时便即刻丢出去以求自保。
难怪伽萨从一开始便蓄意接近我、次次护着我,在他心里,我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小时候咬我,长大了算计我,还不知道将来如何。
我真是越发不懂他。
渊国的城池、珍宝、土地,哪一样不比我这么个病秧子有用?罢了。
我闭了闭眼,将文书都折好放回盒中,塞回了抽屉。
不论如何,我如今算是万明王的囊中之物。
如若让人看到这封文书,恐怕又要给他添上个谋权篡位、预谋犯上的罪名。
转身离开时,我的衣袖无意扫到一卷画轴。
檀香木轴滚落到地上,整张画便赫然铺开在我眼前。
画中人捧着一卷书倚在花架底下,垂眸不知是在念诗亦或是在犯懒。
眼尾微挑,面上一抹霞色,眼下两颗殷红的小痣在白玉般的脸上显得格外妩媚。
成串的雪槐掩在朱色锦袍上,甜香几乎要溢出画纸。
这是……这是沈澜三十大寿那年,如意馆的画师替他画像时附作的一幅画。
那天桑鸠从外头偷带了两卷艳词小本,我们主仆二人躲在花架底下偷看得津津有味,谁知那歪胡子画师突然过来,说皇上下旨让他给我画一幅像。
我手里捧着书不知往哪藏,他却说这样正好,让我在花架下坐了四五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