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雷蒙培尔钦开门回来时，因取玻斯大气不敢出一口：雷蒙培尔钦倒了五碗粉末，而他累死累活也只磨好了一碗半。

“……”

雷蒙培尔钦沉默了。

因取玻斯额角流下冷汗，他用尽力气控制吞咽的冲动。

所幸雷蒙培尔钦只是把粉末装回到罐子里，又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放回箱子里，提走了。

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都没回来。

再次被晾在原地的因取玻斯这次是彻底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只好就这么坐着。

慢慢地天色完全黑下来，因取玻斯开始困得不断点头，虽然他不敢睡努力睁着眼睛看门的方向，可那些魔为了让他更热情饿了他一天……最终又饿又冷又怕又困的因取玻斯还是趴着睡着了。

这一个晚上不能算平静，因取玻斯因为噩梦反复惊醒又睡着，就这么断断续续熬到第二天早上。

大概八点钟左右，雷蒙培尔钦再次打开门，把因取玻斯叫了出去。

雷蒙培尔钦把几株植物放在因取玻斯面前，让因取玻斯到雷蒙培尔钦的领地后山去采这些回来。

至于数量，雷蒙培尔钦的要求是“看着办”

。

意思大概是能采多少就采多少……？因取玻斯背上篓子准备出门，但雷蒙培尔钦叫住了他。

“衣服。”

“非常抱歉，阿斯玛希顿大公大魔。

我没有别的衣服了……”

“……”

雷蒙培尔钦看了因取玻斯一眼，淡淡道，“今天先待在家里。”

说着雷蒙培尔钦走出家门，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一只拎着大包小包的魔族进来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朝因取玻斯抬了抬下巴后离开。

因取玻斯打开，一瞬间好像一桶冰水兜头泼下，他的嘴唇控制不住地发颤，即使用牙齿咬住也无法抑制。

里面都是些不能穿出去见魔的东西，只有少数几件外套和披风看起来很正常。

这简直和直接在身上写“出来卖的”

没什么差别。

因取玻斯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换上衣服，布料擦过身体的感觉让他快要吐出来了。

情绪起伏和睡眠不足叠加在一起，因取玻斯的头越来越涨，腹部也逐渐开始传来阵阵绞疼，眼前的世界开始掺杂黑白灰色的雪花点。

或许这才是雷蒙培尔钦的打算，他更喜欢精神上的折辱而非肉体的凌虐……没等因取玻斯想明白，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因取玻斯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什么声音。

“……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