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瑜戴着氧气面罩，身上都是绷带，她微俯下身在他耳边倾吐出恶毒的语言，“你的父母都是被你害死的，你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一遍遍耳语如同魔咒，齐瑜的眼皮微微挣扎滚动，显然哪怕濒临死亡这些话还是刺痛到他了。

“啧，还真是能坚持，那我帮你好了。”

说着摘下了齐瑜的氧气罩。

犹觉不够，最后拿起被子捂住了齐瑜的口鼻，看着心电图上呼吸频率逐渐变成0，她兴奋的低声笑了起来。

齐瑜只觉得自己仿佛溺入海中，无法呼吸，也挣扎不开。

“去死吧！

你这个害死父母的凶手，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宝宝！

——”

齐瑜猛的惊醒，鬓边全是冷汗。

“宝宝，你又做噩梦了？”

秦母担忧的声音响起。

齐瑜看着眼前金属质感的仿真人秦母如梦初醒，他已经回来了，他也将哥哥带回来了。

齐瑜深深吐出一口气，擦了擦眼角浸出的眼泪，露出一个微笑，“妈妈，我没事，只是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已经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齐瑜握住秦母的手，问出了他回来后一直没有问的问题，“妈妈，我跟哥哥……”

“我们在一起了，你们生气吗？”

秦母微微一笑，摇摇头，“你们第一次跟我暗示后，我就猜侧过，你哥的性子和交际圈我还能不知道？后来一想好像除了你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刚开始我跟你爸是挺诧异的，可是一细想你们一起长的点点滴滴，会喜欢上对方好像也不奇怪。”

“所以在你们跟我们坦白时，我们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你爸当时也是想考验一下你们是不是那么坚定的选择对方，没有要拆散你们的意思，更没想责怪你们。”

这么多年齐瑜终于亲耳听见了真相，心中所有的忧虑都已不再。

这时，一道钢琴声响了起来。

两人猛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狂喜的神色，“是哥哥！”

齐瑜从床上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琴房跑去。

钢琴曲的音符一个个落在齐瑜心里，他的脚步声也仿佛跟曲子同拍了，雀跃的，失而复得的，跨越千山万水，穿过时光荏苒，他们还是会跨过险阻，坚定的奔向彼此。

琴房的门刹那间打开，坐在钢琴前的人缓缓起身，经过岁月的打磨，一张冷峻的脸越发沉静无波，薄唇微抿，给人难以靠近的感觉。